绍合公主与云嫣郡主失足落水一事,短短半个时辰就传遍了皇宫。
好在搭救及时,宫内的侍卫训练有素,不到一刻钟便将人从水中救出。
但此时的安襄宫内,依然应接不暇。
寻宓急红了双眼,一想到公主被顾侍卫背上岸后,面如纸色,她便心疼不已,回宫后连忙给公主换了身干净衣裳,又吩咐小宫女们备好热水,用温热的帕子替公主拭面,可依然不见面色有丝毫好转。
刘棹歌躺在榻上,只觉昏昏沉沉,腹如绞痛,一阵阵酸意涌上,立即伏于榻边干呕不止,口中吐出的尽是青黄液体,而后便疲惫的昏睡过去。
寻宓见状哽咽出声,一旁的胡太医也满头大汗,他迅速把过脉后,奋笔疾书于桌上写下药方,立即交给寻宓道:“速去煎药,给公主服下。”
此时懿成帝匆匆而来,踏入殿内看到的便是刘棹歌虚弱不堪的昏睡在榻,眉头顿时皱起:“这是怎么回事?”
胡太医赶忙行礼说道:“皇上,公主落水及时救起本应无碍,但却呛了几口湖水……这些年来公主的吃食都十分谨慎,不曾食过凉物,但这湖水喝下肚,胃中定然难以承受,更何况湖中杂尘颇多,才致使公主虚弱至此,如此一来,需要用药调养至少半月,才能恢复正常饮食。”
懿成帝闻言面色便沉了下来,另一侧潘德福急忙将绍合公主落水的过程如实禀告。
“将云嫣郡主送回宣王府,往后没有朕的旨意,她不得私自入宫。”
一旁的潘德福见状,知道懿成帝这是真动了怒,可见绍合公主就是皇上的命根子,有半点不妥都不行。
另一边,刘子召也气昏了头,看着自己落水后毫发无伤的妹妹,与落水后昏迷不醒的刘棹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狠狠将刘纭骂了一顿,直接把人骂哭了,刘纭现下真是满腹委屈无处可言。
往日世子舔狗一般的刘子平见此情形很是幸灾乐祸,还嫌这趟水不够混,主动跑去要求领罚,扬言自己没有保护好公主,愿日日吃素到公主身体安康,刘子真见状也跟风去了。
刘子召闻得此事火气更盛,那二人明显跟他对着干,以为公主赞赏了他们几句,便有入宫的希望,现下表现的如此狗腿,瞧得刘子召火上心头,干脆伏案写下长篇悔过书,亲自送去安襄宫,还说为弥补过错,愿今后任凭公主差遣。
连懿成帝都在安襄宫守了一日,戌时天色都暗了,才被潘德福劝说离开。
总之这一日可谓精彩,可惜刘棹歌昏迷在榻丝毫不知。
子时,夜深时分。
卧榻整日的刘棹歌逐渐转醒,此时殿内早已静谧无声,一片漆黑,刘棹歌费力的撑坐起身,撩起床幔一角,喉咙略微沙哑道:“寻宓,水。”
寂静之中,刘棹歌听着耳畔间倒水之声,她单手捂着微凉的腹部,疲惫的闭目靠在床头。
想起白日里于御花园发生的事,刘棹歌深觉大意了,一个劳什子的玉琵琶,换自己病卧在榻半月余,怎么算都不值得,关键是没有想到刘纭跳个舞都能绊倒,因此连累了自己。
闻得一侧床幔掀起,刘棹歌才半睁开眼,借着月色看清了床边递水之人,顿时眸色变暗。
顾洺端着茶盏,长身立于床头。
刘棹歌垂下眼,从他手中接过茶盏,一入手便知杯中水的温度能否喝下,她静默片刻,手腕忽的翻转,直接将茶水泼到面前人的手臂上,然后抬眼轻声道:“烫了,重新倒。”
看着滚烫的热水将顾洺一侧的手背灼红,刘棹歌心里稍稍舒坦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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