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诊所内,虽然多了一个人,但是离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该干什么干什么,对离而言,除了每次他在例行做早晚餐时都会得到那个叫太宰治的家伙意味不明的视线和挑挑拣拣的挑衅。
但是自从离在一次对方又一次的挑剔后干脆地罢工了,最后逼得森鸥外和太宰治这两个厨艺废可怜地吃了几次泡面就坚持不下去了后,离才在森鸥外幽怨的目光中和爱丽丝抓着衣角极尽撒娇中答应了继续充当厨师。
实际上离并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家伙总是喜欢试图挑衅自己,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刻意挑起别人的怒火,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喜欢观赏别人发怒的模样?森鸥外最近越来越忙了,越来越频繁的斗争带来的影响就是患者的数量也成比例地上升,尤其是作为在这一带医术还算是比较出名的地下医生,常常送走一个患者下一秒就又跑来了两个患者。
不过很可惜,作为吸血鬼的离一如既往地拒绝充当森鸥外的助手,而他捡回来的太宰治除了浪费为数不多的药品,每天乐此不疲地进行自杀行为就够让森鸥外头疼了。有时候森鸥外都在自我怀疑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太差了点,为什么别人家捡来的孩子不仅乖巧伶俐还会主动帮忙,自己的则一个比一个让人头大。
就像现在,在森鸥外出门办事的时候,某个不安分的少年偷偷摸摸……哦不对,是光明正大地打开了森鸥外放药的橱柜,拿出了里面的一个瓶子。他也看不懂上面贴着的化学式,开盖的声音十分清晰。
坐在阴影中的离翻了一页书。对太宰治的行为视而不见,或者说他真的贯彻了之前所言的,就当做没有太宰治这个人的存在。偏偏太宰治就是那种越无视他越起劲的人,一直到书页上无端的覆盖上了一层阴影后,离才抬起头。
拿着瓶子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摇晃着瓶子,脸上是一种故作姿态的笑容,让离联想到之前见过的被人攥在手中的挤压的橘子表皮。
明显对方是在挑衅,但是离并不想听他的话,也并不打算和对方产生什么别的关系,之前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差点犯下的错误,幸好这个家伙是无法被转换成吸血鬼的体质,而他也被鸥外医生及时制止了。他转过身,打算换个地方继续看书,一直等到森鸥外回来。
但是他的斗篷被抓住了,离转过头,平静地看着似乎表现得很生气的太宰治。
“啊啊,因为是不会死掉的怪物所以才能心安理得地看着人类的死亡吗?”他的眼尾仰起,浅薄的怒意在那双眸子中缓慢沉淀,这种近乎逼问般的语气,让离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太宰治。”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疯,他是不是应该建议森鸥外在捡人回来前得先查查脑子有没有问题。离扯了扯自己的斗篷,没有扯动,“请放手。”
“真可怜哦,自己都死不掉的死神。”太宰治的嘴角依旧是往上扬着的,语气却极为尖锐,“成为一个故作傲慢的骗子的滋味很不错吧,你就是把所有人都当做笑话来看的吧,而我的自杀连当一个笑话的资格都没有吗?真可恶啊,明明是光都见不得的怪物,凭什么啊?”
确定了,肯定是脑子坏掉了,他还是赶快把森鸥外叫回来吧。离自谓自己还不至于和一个脑子进水的家伙计较,当然他也并不想回答对方这自言自语般的无理取闹,他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当着太宰治的面打电话给了森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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