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红云楼,天色有些阴沉下来,明惜从旁边的巷子里拖出来马车,见人来人往的,到嘴的“姑娘”连忙换成,“公子,咱们走吧。”

裴晏如略点头,询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看样子已经过了巳时了,该到用午膳的时候了。”明惜回道。

巳时....应该下了早朝了。

前些日子正好是休沐日,也不知那八皇子那事他处理的怎么样了。

正往马车去,一道身影飞扑而来。

裴允禾出了门就看见熟悉的人影在马车边,这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冲过去就想抱住女子好好哭诉一番。

却不想。

扑了个空!

裴允禾抱了空气个满怀,脚步趔趄了下,愣了会儿,这才回头,见女子稳稳的站在一边,默了一秒,随即更委屈了,眼泪说掉就掉,“哇!阿姐你也欺负我!!”

本能避让的裴晏如:“........”

这,她挺冤的,谁知道突然冲过来的是自家人还是刺客。

不过见小丫头哭的伤心,裴晏如这做长姐的只能轻哄着把人带上马车,“好了,不哭了,对了,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裴晏如笑容和善。

被当场抓包的裴允禾:“.......”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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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层层禁卫把守的皇宫内,琉璃瓦构筑的重檐屋顶,朱漆红柱,无不彰显着皇室的尊贵。

下了早朝,台基一侧,置三足香炉,升殿时炉内焚起的檀香未尽,香气萦绕。

龙椅之上,年至中年的帝王面容威严,着淡黄?袍,折上巾,玉装白束带,脚踏六合靴,单手接过太监总管递来的茶,微抿了口,这才将视线转向殿上那道修长孤傲的身影。

“太傅可还有事要奏?”

萧长存视线扫过站在下首的年轻男子,压下眼底的情绪,温声询问。

“陛下可曾听闻前几日大理寺审理八皇子一案?”淡漠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沈于渊眉眼淡漠,一双漆黑的眸子幽深,让人看不清情绪,黑色蟒袍衬的男子愈发拒人于千里之外。

随侍在一侧的太监总管眉头一跳。

闻言,萧长存眸色微沉,敛眸用茶盖轻掩茶水。

八皇儿一事闹得满城皆知,若他假装不知,反而显得他这个做皇帝的消息闭塞了。

“朕知晓,不知爱卿有何见解?”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台下,年轻的权贵身躯站的笔直,墨发以玉冠束起,眉眼淡然。

话音落下。

殿内陷入死一般寂静。

高座之上,萧长存垂眸,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掩下眼底的阴沉,这才开口,“爱卿所言甚是,但念在八皇儿这么些年劳苦的份上,卸去他的兵权以儆效尤,这样的惩罚可好?”

萧皓沉在城中拥有兵权,是他那么多年气焰嚣张的资本。

“臣听陛下的。”沈于渊不紧不慢回了句。

萧长存:“.......”

达到了目的,沈于渊自然没了留下来的理由,“臣告退。”

目送男人身影消失在门口,“嘭!”,茶盏落到地面,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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