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宁走出茶馆时,已至傍晚。
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与李书砚碰面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感受到怀中鼓鼓囊囊的触感,刘嘉宁仰头呼出一口气,看着天边绯红的晚霞,她多么希望退婚一事如晚霞散去般简单。
早了结,早下手。
刘嘉宁出来之前,锦棠就已经整理好仪容,默默站在马车旁等着了。
匆匆看了眼她的状态,并未出声打扰,空下来,脑袋里就不由自主琢磨起鹿竹诡异的招式,双手也跟着动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抹黑纱自眼前飘过,一侧肩膀也微微下沉,耳边跟着传来低沉又熟悉的声音。
“走吧。”
锦棠立马回神,小心扶着刘嘉宁上了马车,又将车帘全部放下。
确保四周都不见缝隙,锦棠才跳上马车,勾过车辕上的蓑帽戴上,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了淡漠的薄唇。
伴随着阵阵扬鞭声,马车缓缓驶离小巷。
鹿竹已经换了套衣裳跑上二楼。
依旧是红到在阳光下刺眼的红,发髻也重新整理过了,就是身上的淤青还来不及处理,隐隐作痛。
摸摸毫发无损的脸蛋,鹿竹嘴角不由上扬。
幸好幸好,疯丫头没有对她的脸下手,还是那么的光鲜亮丽,一颦一笑一回眸迷倒万千少男少女啊。
“太久没动手,傻了?”
陆淮山揣着手靠在窗边,微微歪头盯了她许久了。
放在平常,鹿竹都能吓的一蹦三尺高。
其实,回过神来也差不多了。
倒没有蹦起来那么夸张,只不过连着退了好几步而已。
后背距离门,也不过一米。
鹿竹回头看了眼,摸摸鼻子,笑着扯开话题。
“属下在刘姑娘这个年纪,都没她这般黯沉,心下奇怪,这不想的入了迷,一时失态,一时失态。”
其实她更想说,每次刘姑娘离开,您都依依不舍,非得盯着人出巷子才算完,与其这么麻烦,还不如直接把人送回去呢,图个安心也好啊。
可惜,她也就敢想想,实在没那个胆子说出口。
陆淮山剑眸微眯,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没有明着跟她计较,但说出口的话却是丝毫不顾多年主仆情谊。
“你在她这个年纪,少说也跟了我一年之久了,要再如她这般,岂不变着法的说我亏待了你?”
鹿竹眨眨眼,感受到他压抑的情绪,紧抿双唇不敢再说话了,只按照他的吩咐,默默收拾着分毫未动的饭菜。
心里有多想离开,手上动作就多麻利。
“誉王那边可有动静?”
鹿竹头也不抬的回话。
“暂时没有。”
她不知道主子具体要知道誉王府的什么事,想了想又补充道。
“按照您的吩咐,誉王府各个门外都有我们的人,有一两个还以小厮的身份混了进去,稍有动静便会立刻递消息回来。”
说话间,陆淮山已经绕过屏风回了老地方,只有四下无人时,他才能允许自己有片刻的放松。
面具随手扔在一旁,解开衣服往榻上一躺,支着头闭目养神。
半晌才道。
“开封李家,识得多少?”
鹿竹略一蹙眉,很快回道。
“李家已经没落很久了,近些年名声大噪的也就只有长房长孙李书砚,只不过,他的传闻属下是听过不少,并未见过真人。”
饭菜已经收拾干净了,鹿竹甩着手走进屏风,侧身倾耳道。
“主子要寻他?”
未听到回应。
鹿竹拍拍手,拎起食盒就往外走。
“属下这便去打听。”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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