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天角。

道边的摊贩还在吆喝,却不是吆喝售卖品如何美妙,但他激情昂扬,听到的人也都露出愤慨或兴奋的神情,然后骑马的,驾车的,拿出笔墨纸砚,没有的就四处借,后来一位富商干脆留下了一套。

照着那贴在棚柱上的画像细细画下来,每个人脸上都认真严肃,画完后,扬鞭赶着马快速往四面八方而去。

然后又有四面八方的人路过,又是同样的场景。

“各位,公主说了,大家伙只要有西凉王的消息,见着官兵只管告知,也可通过乡亲们通知,尤其往北的要注意喽,公主现在往北追去了。”

听到的有的人忙应喝一声,不清楚的还有人善意解说一下。

萧殊烨带着绍安和周长津等人骑马经过,微微讶异后,接着赶路,因为他们这一路上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从刚开始的惊奇到现在都习惯了。

实在是闻所未闻。

刚开始实在惊奇,世子看了很久,然后笑着说道:“真是出乎意料。”然后世子就拼命赶路,绍安总觉得这像是在赛跑似的,哎呀,真是累呢。

顾钧带着人,从刚开始的惊奇到后来就每过一个摊位都上前问一问,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

……

姜斐戴着一顶农妇送的褐色毡帽,脖子上围着摊贩送的艳红色纱巾,面容再不见白皙娇嫩,皮肤干燥嘴唇干裂,正笑嘻嘻的与一位阿婆坐在一起。

身后是大片的沙土,风扬起黄土,晕染一片天地,她是那片天地最艳的色。

阿婆拽着她的手,神情激动,“当年西凉进犯我大衍,我儿参军杀敌死在战场,我为他报不了仇,可现在我也算出力了,公主千万不要放过西凉贼人。”

“从北边过来行镖的,说他们在固原前面的一个杨家村里,他们现在是过不了固原的,固原那边早戒严了,他们想过除非改头换面,那也不一定能过得去,咱们这些老百姓对西凉匈奴这些个仇人都熟知的很,吃食习惯说话口音,咱们个一看一听就知道了。”

“他们想逃,恐怕得插上翅膀喽。”

姜斐握着她的手,笑道:“阿婆,多谢你们。”

“哎呀,公主呐,是我们要谢谢你呀,你是个大好人呐。”

姜斐笑了笑,扶了扶头上的毡帽,把老婆婆搀扶起来,阿婆递给她个饼子,她塞给阿婆几块银子跑开了。

李尧泽远远的坐着,啃着块干饼子。

自从那次撞她以后,就没有果子点心吃了,能有块干饼子和水喝就不错了,她也不再跟他说话,说话也是冷嘲热讽的,不是最初那么温和,但也不是厌恶,是那种怒其不争的气恼。

好奇怪啊。

后来他也不再好奇她在做什么了,因为慢慢的他就看到了,她不用再主动去说,在前面的摊上早就贴上他父亲的画像,会主动跟她说,四面八方的人汇集,四面八方的人都知道了。

再看着她拢着毡帽,艳色的纱巾裹住口鼻,这副打扮真丑,可她十分喜欢。

也自从她这副打扮后,所有人都知道她都认识她了,她骑马奔驰,道边会有人喊。

“公主来了!”

“公主来了!”

“在北边!在北边!”

“公主快追上了!”

“公主快追上了!”

“往固原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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