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静静流逝身边很久没有响动。
言溪缓缓掀开眼帘,落入眼眸的,是女孩小酣的睡颜。
她嘴巴微张像游鱼吐水一般,昀若呼吸着脸颊一团红晕不知道是不是热的。
睡梦时的模样不像清醒时那样活泼好动看上去就像个乖张听话的文静少女。
“萧时光”言溪抖了抖肩膀。
人已经没有意识。
言溪抬手,指尖按在她的额头上将人轻轻拢放到床上躺着。
房间里弥漫的alpha气味越来越浓郁,无形中言溪像是处在千万米的深海中成吨的重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醒了醒神深吸一口气拿着手机一步一缓,轻轻带上了房门。
夜风从客厅门口徐徐袭来,将潮润的热意消散,言溪背贴着狭窄的卧室门颤抖着指尖拨通了何漱的电话。
眼皮缓缓掀开面前坐着一个长卷发的女人,无法分辨她的样貌,只看到她起身了,一个人化成无数道魅影床头的水杯也是。
萧时光扭着眉毛抬手揉了揉眼睛。
这一抬,有如解开了身体的某道封印,一股难耐的酸痛遍袭全身。
仔细一瞧是何老师。
她迷茫地环顾周围,发现这里的场景和她睡着时的地方大不一样。
这里一片白色。
脑子里存在太多的疑问,比如现在在哪里,几点了,怎么会在这里,睡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记得了。
“萧同学,你好一点了吗?”何漱抬臂在她面前晃了晃。
萧时光后知后觉地点点头,“何老师,这里是哪里啊?”
眯着眼迷茫地看向窗外,纱制窗帘丝丝缝隙当中透着羸弱的光线,看样子现在是白天。
何漱倒了杯水递给她,“这里是医院,昨天的事情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萧时光接过,双手捧着一次性纸杯抿了一口,没想到水温烫得很,舌头都烫麻了。
将水杯放回桌上,挥臂抹去刚才不慎溅落的水珠,萧时光摇了摇头,“怎么会在医院啊?难道是我病晕了吗?可我身体很强壮的,在女生里可是佼佼者。”
何漱给她把床头摇高,葱白指尖扣住她的肩膀,将之按在枕头上,“放心,你强壮着呢,只是分化了而已。”
“分、分化?”萧时光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我还能分化吗?”
“当然可以,虽然情况比较少,但你并不是个例,理论上,二十五周岁以下的青年都是有分化可能的。”
“可是”
话是这么说,可何老师不懂她的情况。萧时光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但现在脑子跟浆糊了似的,压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无奈,她低头把玩手指,只好顺着何漱的话问道:“那我分化成什么了呀。”
“alpha呀,”何漱盈盈一笑,看着她:“你没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吗?”
闻言,萧时光屏住呼吸,用心感受身体的每一处。
这样做了十来秒,她身子松垮下来。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萧时光摇摇头:“没有啊,和原来没什么不一样。”
“是吗?”何漱想了下,笑着说:“那可能是时候还没到吧。”
她起身,又指了指门:“我去跟医生交流下你的情况,你先好休息吧。”
“哦哦好的。”
何漱走后,萧时光软倒在床上,仰面看着天花板。
听到分化的消息,她内心很平静,又或许该说是醒来后大脑整个都是懵的,掀不起太多的风浪。
真是神奇,居然还能分化。
还是alpha。
萧时光躺在床上,默默消化这件事情,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音顿在了房门口。
下一秒,门就被人拧开了。
萧时光还以为是何漱,只是直起半身迎接,没有过多的往门口张望。
她发现自己对气味的掌握无形中提高了很多,身体上的感官比记忆洪流来的更快,闻到那股淡淡的味道就笃定来人是个ega,其次才是记忆里对何漱的印象。
只是,属于ega的味道,前后貌似不太一样。
萧时光一双大眼望过去,恰好对上那人的视线。
女孩杵立在床尾边,柔顺的长发撩在耳后,一双桃眸眨了下,静静的,好像在看她。
她手上提了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是包装严密的透明桶壮餐盒。
“”
萧时光只觉得头左边一阵刺痛,被浆糊禁锢的记忆好像又还回来了一点。
依稀记得,睡过去以前,自己好像是和言溪待在一块儿的!
萧时光看着言溪默不作声地走过来,她调整了下坐姿,眼神一路随人滑到床头柜上。
就见到言将塑料袋放在上面,一样一样从里拿出餐盒。
萧时光看得清楚,
大盒的是粥,还有几个小包装的配菜,蔬菜蛋羹之类的。
蓦地,这人视线冷不防投过来,红唇轻启:“手还能动吗?”
萧时光微抬头:“啊什么?”
言溪掀开盖子,重复:“
我说,你的手还能不能动,不会要我喂你吧。”
塑料餐盖外围的粘稠水滴滑落,躺了几滴到她手上,她不动声色地抽出一张纸,将污垢擦尽。
“只是分化而已,手又没断。”萧时光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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