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在旁边看着,心下为自家公子感到委屈,这几日,公子的变化他们这些贴身下人全都看在眼里,曾经公子讨厌药味得很,必要备有一品轩的蜜饯在旁才能勉强将药喝下。
他们先前得知侯爷要将公子除族赶回阐州的消息时,还以为这是侯爷在说气话,等过几日侯爷气消就好了。
没曾想,侯爷前几日听闻公子病危竟也不闻不问,今日竟还派人来催他们赶紧带公子离开,一点不顾公子还在病中。
看公子憔悴沉默的样子,冬青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将此事告知公子。
往常喝完药,冬青都会给他一个小块饴糖,裴其羽眼巴巴等了一会儿,看冬青没动静,疑惑抬头。
冬青看裴其羽看向自己,以为他从别处知道消息了,心里越发心疼公子,她红着眼眶深吸一口气才道:“公子,今日……今日侯爷那边派人来过了。”
“哦。”裴其羽对襄北侯可没什么感情,怕被冬青看出自己情绪没到位,只好低下头:“那边来人说了什么?”
冬青以为自己公子在低头暗自伤怀,一句话在嘴里转了几圈,才用自己认为最委婉的方式说出来:“侯爷派来的人说,让公子先回阐州老家养病。”
裴其羽点头:“我明白了。”这是想要抓紧时间赶他走,好给人腾位置呢,其实他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这里可是信蘅公主府,裴其羽可不会忘记原身为何会遭遇那一顿皮肉之苦,信蘅县对他来说就是个龙潭虎穴,恐怕离开的路上也不会顺利。
裴其羽问:“从信蘅县去阐州要多长时间?”
冬青是原身的母亲后来去国都蔚城才买下的丫鬟,没去过阐州,只好道:“我去问问陈海。”
她带着药碗离开,裴其羽冲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好意思提醒她今天的饴糖还没给自己……
裴其羽讪讪地摸摸自己鼻尖,算了,等以后有条件,他非得搞点其他糖来解解馋不可。
过一会儿,陈海独自一人进来了:“公子,您找我?”
“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从信蘅县到阐州需要多长时间。”陈海的母亲姓周,裴其羽得叫她一声周姑姑,她当年是原身生母温书雪的陪嫁大丫鬟,娘家就在阐州附近的曲州。
而温书雪当年是曲州首富的老来女。
周姑姑后来嫁给一个给温书雪打理嫁妆产业的掌柜陈寿,育有两子,其中一个就是陈海。
“知道,属下与家兄曾陪同父亲回过曲州,”陈海算了算:“两地方向相反,信蘅县在南,阐州在北,以都城蔚城为中间点,从信蘅县快马到蔚城只需十日,坐马车慢些大概十三、五日可达;蔚城到曲州稍远,花费的时间更长,快马加鞭也要二十日,曲州离阐州并不算远,快马从蔚城去,大概也是这么长时间,前后加起来,信蘅县到阐州,至少要花费三十日。”
裴其羽又问:“大概几日可离开信蘅县势力范围?”
陈海想了想:“信蘅县是大县,恐要花费一整日的时间。”
“一整日……”裴其羽沉吟,自己想带着小命不缺胳膊少腿的离开,恐怕要花费更多时间,如果能掩人耳目速战速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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