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来临,夏雨疲惫的爬起床,简单洗漱,带好母亲准备好的干粮,向学校走去。

昨夜连夜浇地,一门之隔的水泵嗡嗡作响,粗壮的水管从半开的大门贯穿而出。一晚上,远方不知名的呼啸和撕鸣,透过门缝隐隐约约进入夏雨的梦乡。半梦半醒间,不知父亲来回多少次,夏雨也不知清醒多少次,或许是父亲从小给他灌输的危机意识,又或是深居野外,大门关不上,大哥远在异乡上学,父亲又在远处浇地,只有母亲韩秋和夏雨在家。

为了给忙了一天的母亲争得一份安宁的休憩,夏雨义不容辞的睡在大门口。天快亮时,才堪堪睡了下去,又因一遍一遍的闹钟吵闹,等彻底醒过来时,晨曦已经撒在他的脸上。

许是几天蹲点都白忙活,亦或是困倦未散,夏雨对栗楚面临风险一事也降低了警惕。去学校的路上一直迷迷瞪瞪,门口时,难得看到秦大爷像模像样的站岗。

夏雨前世公司经营的业务专门有保安项目,对于门岗的制度和规范也是熟稔于心。再见一头地中海,蜷着腰一晃一晃的秦大爷,久居保安头子的夏雨,不禁皱了皱眉。此时,秦大爷背着手,站在屋檐下的阴影里,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嘴上叼着一杆磨的油亮的旱烟枪,过往学生一个个从他面前经过,好久未见抬起头。

这样的门岗,别说能不能解决校园事端,恐怕不法分子眼皮子底下进出,都不一定察觉,纯粹就是摆设。

穿过前院,来到停车棚附近,那辆浅红色的小踏板正安安静静的停在那,清晨稀疏的阳光,从树影斑驳中映射在车头上,微黄,微红,像一只假寐的小猫咪,可爱,祥和。

经过昨天的推算,夏雨觉得大概率风险已过,这样想着,一边往教学楼方向走,一边看着那辆小摩托渐渐消失视野。不知是前几天的习惯还是昨晚没睡好,当车头叶子板消失身后时,总觉得那颜色红的诡异,黄的过于安详。

鬼使神差的,夏雨又瞥向那道圆拱门,一晕半圆的光线穿过拱门,在前院形成一个贝壳状的光圈,犹如一尊耀眼的舞台,吸引着夏雨的脚步。

在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下,夏雨穿过圆拱门,瞧了一眼二楼便准备离去。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女人背影映入眼帘,此时正微趴在栗楚的房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夏雨回身两步,硬是痴痴的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原本混混沌沌的身体随即被人捅了一刀般,五脏六腑俱震。

没做停留,夏雨一个箭步朝楼梯口狂奔而去,也许是急促声所致,刚一出现二楼,女人已经随意的趴水泥台上,嘴角一抹浅浅的微笑,既不说话,也不慌乱,这一幕如和煦的晨风,安静而又温情。

夏雨喘着粗气和女人对望着,凝重的气氛随之缓和,夏雨扫了一眼那道房门,房门紧闭未见异常。

就这一会,夏雨细微的发现,女人伸在大衣里的一只手动了动,由于宽大衣摆的遮挡,看不清里面藏的什么,不过从口袋部位垂下的力度判断,里面一定装了很沉重的东西。

“老师,你又在这借住吗?”夏雨急中生智道。

“是啊,刚起来,出来晒晒太阳,一会准备回去!”女人轻轻笑了笑,朝夏雨方向移了移身子。

“这天气,你还穿个大衣,不热吗?”夏雨反问道,也趁机再走近两步。

女人看了看身上厚重的大衣,似乎陷入短暂的思考中,夏雨随意一个斜跨步,离女人又近了几步。

女人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当发现对方也趴在水泥台子时,脸上的笑意又恢复云淡风轻:“都这个点了,你不去教室晨读吗?”

“嗨!”夏雨满不在乎的翻了一个身子,散漫道:“下周就中考了,学不学已经不重要了!”

“你这是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啊,能考进五中吗?”女人说着,回扫了房门一眼。

“五中算什么,我的目标可是瑞雪!”

女人一愣,显然被夏雨这话影响,真情流露出一股欣赏的眼光。

“看来老师小看你了,那提前祝你马到成功!”

“你不信吗?”夏雨嘿嘿一笑,借助水泥台又往前挪了挪。“要不咱俩打个赌?”

此时两人不过一个身位,从远处看,两人随意的趴在水泥台上,一大一小像是姐弟俩,一点也看不出违和感。

“打赌?”女人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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