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很老了,才两年没见,他的头发好像就已经全白了。他们在酒庄的堂厅里被接待,欧式风格的建筑,在夜中朦胧无比,如同中世纪的城堡。
室内布置色调很温馨,暖黄色为主,铺了上好的羊绒地毯,踩上去很柔软,室内摆着几件瓷器,珐琅和青花都有。
吊灯华美却摇摇欲坠,下面煨了一个小小的壁炉,炉旁放了半瓶红酒。
奉清刚踏进这间房屋,安德鲁就很热情拥抱了她,用中文对她说:“好久不见,清。”
奉清微笑回应,余光却瞥见了壁炉旁的白蜡烛,正燃着火焰。
“新年快乐,安先生。”她真诚祝福。
安德鲁看她的目光里满带慈爱,转身拿了个玻璃酒杯为她倒了半杯红酒,他让他们坐在沙发上,前面桌几上放了果盘和坚果。
池律坐在奉清身边,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还不忘为她剥开心果壳,贴心而温柔地喂给她吃。
奉清脖子有点僵硬,勉强吃了下去,还甜蜜地微笑。
在外人眼中,他们恩爱无匹。
安德鲁看见他们这样也宽慰地笑了,他对池律说:“池先生,清是我当年最喜欢的学徒,她学习酿酒很有天赋,我把她当女儿看待。”
安德鲁家族世代酿酒,上世纪移民到中国,便开始酿造红酒,他们的酒销量极好,品质也高,做起了品牌,如今已是驰名中外。
池律会说漂亮话,思想也非常有见地,和安德鲁聊得十分投机。
奉清看着自己的十字戒指发呆,彭柯鸣嗑瓜子磕的停不下来,姚霜霜悄悄咪咪拿出手机看小说,季秋局促尴尬得只能不停喝水。
他今天经历的打击有点多。他哥结婚了,还两年了,结婚对象还是他刚喜欢两天打算追的女孩子。
他觉得生活不会好了,真的。
安德鲁和池律畅谈经济形式,从国内到国际,从股市到实体市场,二十多分钟不停。
最后结束时,安德鲁已是对池律十分赞赏,他拍拍他的肩,满意道:“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
最后还用英语补了一句,“It"s yeion.”
谈及约定,奉清向他展示了那枚断十字戒指。
安德鲁也如约拿出了那对戒指的另一只,最后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股份转让合同书,豪爽地就签了名。
他把笔递给奉清,“清,该你了,这是我的约定。”
奉清咬咬牙,不得已回:“安先生,那这股份我先保留,您随时可以收回。”
她签了字,在一屋子的人的注视下,她为池律的左手无名指戴上了另一枚断十字戒指。
一阵恍惚,奉清好像回到他们结婚时,婚礼上,她为他戴上婚戒,心底激动喜悦,那时候快要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她成为了池律的新娘。
池律大手一把回握住她的手,温暖干燥,两枚十字戒指和碰在一起,成了一个精致的十字架。
池律对安德鲁说:“请安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清儿的。”
他们站起来,老先生抱住他们,热泪盈眶地说:“清清是个好孩子,池先生你也是,祝你们能够互相携手到白头。”
奉清心底涌过一阵酸涩,假戏做得这么逼真,都快要让她以为他是真的爱她了。
他们离开时,在庄园门口分离,安德鲁拿出了一瓶未开封珍藏的礼物送给他们。
“清,这是安妮送给你的,她亲手酿造的,她让我祝你们要相携至白头,love forever.”
奉清接过那瓶红酒,瓶身用金色的丝带缠绕,丝带上写了字:清如愿以偿,与律走到白头。
奉清眼眶有点湿,前两年她和安妮一起的时候,安妮对她说她会和她深爱的人白头的,奉清看着天空,轻轻说“我也会。”
安妮爱的人叫泰伦,是一名军人,他们约定了一生。
奉清回抱住安德鲁,问:“安妮呢?她是不是已经和她喜欢的人结婚啦。”
安德鲁一阵心痛,最后回;“安妮在家,她不愿出来见你。他们没有结婚,泰伦上个月在军队里因意外的爆炸事故走了。”
后来,她爱的男孩再也没有来娶她。
安德鲁叹了口气:“所以,安妮希望你们能长长久久的。”
“清,你一定要幸福。”
奉清心里被扎了一下,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们离开了那座庄园,重回熙攘的城市,喧闹的街道,不息的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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