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萱现在作息非常规律。卯时起床,亥时就寝,当然具体几点她也不太清楚,反正差不多就是晚上十来点钟睡,早上五六点钟起。

上午识文断字练书法,下午穿针引线学女红,学累了就喝喝茶赏赏花,健康得她感觉自己能活到两百岁。

说到女红,秦梓萱其实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要开始上手。之前在老夫人那边,她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而已,压根儿没当回事。她连字都还没写利索呢,哪还有时间再学什么刺绣。

但是柳轻颜把那话放在了心上,回来就安排云胭准备东西,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教她。

云胭其实不太会教人,水平也没有多好,只能算是普通。但秦梓萱有底子,学起来快,几天就把几种基础针法学会了,自己抱着花绷子慢慢研究。

竹子算是比较简单的,她准备先从这个入手,给自己绣个手帕玩。

选帕子,选线,定图样,下针走线。刺绣比想象中要难,每一针都不能歪,而且越想好看,针脚就越密。秦梓萱努力了一下午,也才刚刚绣成一根短竹,可怜巴巴挂着两片半叶子。就这样,她都感觉自己眼睛要瞎了。

“小姐。”云黛刚从外面回来,一溜小跑就往屋里冲,还没进门就喊上了。

小丫鬟冲得太快,秦梓萱都没来得及拦。心里默数五个数,果然,人又跑出来了。

“姑爷,小姐呢?”

“那边,”秦梓萱指了指药房方向,“她估计在忙,你先等会儿吧。”

“可是...”云黛急了,“事出紧急,等不得啊。”

“你家着火了?”

“...没有。”

“那你急什么。”秦梓萱灌了口茶,看她手里攥着个什么东西,“拿的什么呀,给我看看?”

“不行,要先给小姐看...”

“何事?”门吱呀打开,柳轻颜缓步走到院中,顺手拿过花绷子看了看,“丑。”

秦梓萱:...你自己都不会,也好意思嫌我?

“二爷和赵老爷今日去过贾府,回来又见了老爷,后差人去寻了媒人。另外,少爷留了字条给那贱婢,人多眼杂,婢子就先把字条拿了回来,等晚些再送回去。”

字条真就是个条儿,一行就能写一个字,多半个都挤。上面那字倒是写得不错,清新飘逸,和柳之珩给人的感觉差不多。

【前日鲁莽,恶语伤人。明日未初,亲表歉意。】

秦梓萱还在算未初是几点,柳轻颜已经提笔另写了一张字条,纸张大小字体样式都与原来那张一般无二。仿写这张交由云黛放回原处,原本这张则收进了匣子。

“你留着它干嘛?”

“物证。”

“就这么几个字,有用吗?”提笔就能写,也没个防伪标识。难道这个年代还有人会鉴定笔迹?

“以防万一。”

“可这什么也看不出来啊。”

“避人耳目暗中约见,是为私通。有明确时辰,却未言明地址,自是有惯用之所。明知故犯,且不思悔改,梓萱认为该如何处理?”

“我觉得...”秦梓萱想了又想,“也不能怎么样吧。”

一个少爷,一个丫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算真有什么事,说成是意乱情迷也行,两情相悦也可以,多的是借口。

再说现在也没个监控什么的,拍不到实证,人家就说是口不择言恶语伤人了,后又觉得不妥,想亲自道个歉而已。有理有据完全说得通,还能硬给人扣帽子不成?

就她这脑子都能想出好几种方案,她就不信柳之珩还能这么轻易就让人拿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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