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是最容易看清一个人本性的方式。

多少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嘴脸,都会在金钱与输赢的刺激下暴露无遗。

观月弥将西洞院出千的方式告诉了夏油杰后,后者先试探了几局,确认了对方真的在出千,这才准备还手。

西洞院的千是不确定的千,有输有赢,但她只要保证比输的多赢一些便足够了。作为常年游走在赌局上的学生会成员,保持一定的胜率是必须的。哪怕遭人怀疑,大家亦无法抓住她的把柄。

“西洞院是个喜欢给予绝望的人一丝希望,再将其打入更恐怖的深渊的人。”

前面在回廊上,观月弥是这么对他说的。

优雅宁静的环境是她的伪装,温良贤淑的仪态也是她的伪装。她一贯擅长用帮助他人的方式再赐予他人致命一击,最终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败者们宛如丧家之犬般的丑态。

金箔制的屏风虽精美,却有咒灵如虱子般的攀爬于其上。

……隐藏在浮华下的肮脏么。

哪怕清楚眼前的女子或许正是制造咒灵的罪魁祸首,夏油杰却并未忘记这场赌博的本质。

试手而已。

他计算着前面几次因对方出千而输下的金额,第一次还击,夏油杰操纵咒灵改变了剑的方向。

从生逆转为死,赔率30,西洞院输了6000万日元。

第二次开局,女子竭力保持镇静她出千的方式更加明显了。夏油杰再次召唤咒灵改变了结果,对方赔了1亿多日元。

赌到这种程度,西洞院冷汗涔涔,已经开始失态,口不择言地指责观月泄露信息。后者百无聊赖地摊摊手,表示这些是属于常规范围内的消息,不像某些人似乎还有同伙在楼下帮忙。

赌到了第三局,西洞院百合子的手微微颤抖,似乎不再相信一切了。她麻木地挑选了几个数字,硬着头皮赌上自己的全部。

结果翻开,她这次猜对了,刚好冲掉了前面两局的债务。

……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精准巧合的金额?

事已至此,西洞院明白对面的男生能自由操纵剑掉入的结果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做到的。

她松了口气,兀自拍了拍胸口,姿态又恢复最初的端庄了。

“这次的赌局算你赢了,观月。按照约定,我不会再妨碍你了。”

观月弥将一切看在眼里,果然,只要没有金钱的威胁,人总能维持较好的仪态。

“那怎么够呀,百合子桑。”

“……?”

西洞院被蹂躏过的心因为这一句轻柔的话语又瞬间提回了嗓子眼。

冷汗浸透了衣衫,内衬紧贴在背上,全身好似因为汗液的缘故而变得沉重了。

阴湿、黏腻、眩晕。

想要逃跑,想要离开,却无法动作。

该死!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粉发少女只是温柔地注视着她可笑的丑态。

对方蹲在地面,轻声细语地对表面镇定的她托腮眨眼睛:“我听黄泉月说,你家经营的马场来了个赌徒对吧?听说是个咒术师。”

“你想做什么?”西洞院感觉自己的声线发出了很奇怪的语调。

她不想这样的……但是她根本无法控制这种侵入式的恐惧!

观月弥的眼睛……只要被她注视着,就仿佛连骨头都被啃咬得渣也不剩。再待下去,她引以为傲的一切都会蒸发殆尽……!包括她的人格与意志力!

“诶,不要担心,我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说带人试手就是试手,不是下马威也不是威胁。我没有想用你出千的秘密来抵押掉那个人的债务哦?”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啊?!

自她现在的位置朝窗外望去,可以清晰地瞥见社员们惊慌失措的神情,显然外面发生了足以动摇社团根本的意外。

“说起来你的出千方式也该改变一下了,百喰家的人能看出来,我也能看出来,知道的人未免太多了唷?这可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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