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饮冰转转头,寻找着师姐墨影,半天未果,大概她早就溜出去寻清净了。
云饮冰也悄然从人群中钻了出去。
甫出议事堂大厅,便觉得一阵清凉的山风迎面吹来,令人心旷神怡。
飞瑶山上的景色大多奇秀苍凉,颇有会当凌绝顶的气势,而此地海拔不甚高,绿木如茵,映入眼中都是青山绿水,观之十分可爱。
云饮冰在议事堂之后的石阶上寻了处阴凉,倚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来。风沙沙吹过来,远处水声泠泠,鸟鸣阵阵,她只坐了一会儿就泛起困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她梦见了血色天空,日月异象。日晷一次一次浮现,还有墨如渊浴血的幻影,云饮冰在梦中焦急无措。
为什么她频繁会做这个梦?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内心中回答着她:“可能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它并没有发生在过去和现在,而是发生在将来——
云饮冰猛地睁开眼睛,双眸冰冷。
在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男子手摇纸扇,似是想要凑近去看她,却不料云饮冰忽然睁开眼睛,倒把他吓得向后一躲。
“小姐,你醒了。”东方复讪笑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云饮冰冷冷问。
“既然是纵横家,自然有能如鱼得水的能为,”东方复笑嘻嘻道,“今日是仙门论道比武,有这样好的热闹,在下岂能不来看热闹?”
云饮冰看看日头,估计论道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便沿着山路向议事堂走去。
“大小姐,”东方复在她身后叫住她,“自从你离开之后,魔尊突发疾病,现已病重。”
云饮冰险些脱口一句“是真的吗,那太好了,喜事啊”。
魔尊重病,应该就没有功夫让自己抓紧时间去杀墨如渊了——不,有可能会催得更紧。
不过她暂时没有忘记自己在东方复面前还是魔尊女儿的身份。于是稍微停顿之后,云饮冰问道:“为何?我离开魔界时,父亲的身体还很好。”
东方复轻轻摇头:“大小姐,个中原由复杂,在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如今魔界是二小姐云漱雨大权在握,她年纪尚幼,行事无端。而且,她不甚喜欢我,我迟早也是要离开魔界的。”
云饮冰一见她小妹也不待见这渣男,心里顿时舒坦许多。
话不赘言,上午论道在众人哈欠连天中结束了,到了下午,便是比武。武打环节众人都喜欢,皆打起了精神。
为了避免仙门中的弟子比试时太过武德充沛,掀了仙门建筑的房顶,比武的场地就设在山门处,只要不怕被误伤,不拘什么人都可以来看热闹。
只见山门中央划了一个巨大的圈,比试的双方便在圈中动手,真力互轰也罢,武器相互操练也罢,哪怕拳拳到肉打拳击,只要能将对手打出这个圈,就算赢。
第一轮是选拔赛,一群人站在圈中,闹哄哄地相互伤害,谁被拍出圈子谁就被淘汰了,最后只剩下圈中八人。
云饮冰站在圈子里,但见黄沙漫天,功法四射,害她不得不跑来跑去躲避着一道道刀光剑影,生怕就躺枪了。
只见周遭皆是新拜入仙门的弟子相互之间菜鸡互啄,各式各样的招式都有。也许是看云饮冰身上穿着黑衣,知晓她是墨如渊的弟子,也许是云饮冰的蛇皮走位太过风骚,竟也没有人主动向她发动攻击。
这样苟了一段时间,只见仙门门人的身影一个个嗖嗖地被扔出、被踢出、被震出,或者是主动跳出圈子,不到一个时辰,居然已经决出了八强。
这样,云饮冰一脸懵逼地就列入了八强的阵列。
接下来,是八人抽签分成四组,两两比赛,决出来的四名胜者进入半决赛。
云饮冰抽到的对手是吴珠门下的一名小哥,此人衣着破烂,鼻青脸肿,应该是在刚才选拔赛中挨了不少揍,好不容易才进了八强,此时看起来已是疲惫不堪。
他站在云饮冰对面,拱了拱手,步出了圈子。
大约已经是筋疲力竭,他实在不愿打了,主动认输,也显得颇有风度。
于是,云饮冰又一脸懵逼地晋级了四强。
这一轮,她抽签抽中的对手是尤衍门下一名年龄稍长的男子,身材颀长,面白无须,为人稳重,手持一洞箫,此箫便是他之武器。
云饮冰原以为此人年龄较大,又是以乐器为武器,招式应当比较温和。孰料此人挥舞洞箫,出招便刺,疾如闪电,迅如烈风,直把那洞箫当作打狗棒,说是没有章法,又锐利难当。云饮冰连忙运气抵挡,生生被这股罡气逼退十几步,待她稳下了脚步,发觉自己距离圈子界线仅剩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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