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前夜喝了些酒,江申更是喝醉了,次日云绣起床时已有些迟了。舒隐月还在睡,她叫了几声仍叫不醒,大概也是喝多了起不来。
云绣收拾一番,先出门去准备早餐。
冯华通与越言辛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聊天,见云绣出来,冯华通问道:“隐月也起不来了?”
云绣点头:“冯老师您想吃什么?我去煮。”
几人之前在兰坪采购了一些粉面和调料,煮一顿早餐是没有问题的。
冯华通道:“把粉煮了吧。昨天跟村里人聊天,说在隔壁村有个小卖部,等下吃过早饭,你们三个在村里做调查,我和小越去隔壁村看一看,顺便买些鸡蛋什么的。这里青菜不好种,我等下去问问哪一家种青菜,跟他们买一点。”
云绣看了越言辛一眼,心想这才过了一天,“越老板”就成了“小越”了。
她忙碌起来,生火、烧水、下粉、调味道,舒隐月与江申也起来了,过来帮她的忙。
冯华通坐在院子里,正在翻看几人的田野笔记。冯华通要求严格,与她一同下田野的学生必须每日记录田野笔记,即便江申昨夜喝醉了,也要给出一份速记来。
“云绣,你过来。”
云绣刚把几碗分好的粉端到饭桌上,便听到冯华通叫她。她走过去,见冯华通脸色微沉。
“怎么这么久了,你的田野笔记还是没有进步?”冯华通显然不悦,“你跟我快五年了,从硕士到博士,小学也才六年制,你一年级和五年级的作文水平是一样的吗?你看看隐月的笔记,你是博士她是硕士,按理说你不是应该比她做得更好吗?”
云绣低着头不说话。
“我们做民族学的,要随时随地保持敏感度,要有自己的思考,要透过现象去看本质。如果你的田野笔记继续像记流水账一样,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启发?”冯华通将几本笔记合起来放在一旁,不再说话了,起身去吃早饭。
云绣咬了咬嘴唇,不敢说什么。
餐桌上冯华通又交代了今天需要调查的一些重要问题,却不给几人安排具体的任务,只说让他们自己去发现他们感兴趣的地方,晚上开小组会总结。
越言辛见冯华通训话结束,又见云绣有些闷闷不乐的,想找个话题调节气氛,开口问她:“云绣同学,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不知道你能不能解答一下?”
云绣沉默了一会儿,冯华通却抬头:“你说,不用顾忌。”
越言辛道:“我以前经常见民族学和人类学的学生一起做田野调查,昆南大学的民族研究院里,有民族学的老师也有人类学的老师,他们好像做调查的方法、写的文章、用的理论没什么大的差别。这民族学跟人类学既然分成了不同的专业,怎么又好像是一样的?云绣同学,它们的区别是什么?”
云绣心情本就不大好,越言辛又是她不想过多纠缠的人,偏偏他撞上枪口来,问这个她多年前便给过他解答的问题,一时气涌心头,没好气地说:“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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