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差这点吃饭的时间。”夏宁乐听出来了,她没吃饱,但碍于公主的身份不能狼吞虎咽,她拿上一双干净的筷子,夹了一把菜,“再吃两口,不然我不进宫。”
司清涟觉得她有点放肆,竟然敢威胁自己再吃两口,她沉默了片刻,没有动作,平静的目光透着一丝狠厉。
夏宁乐不但没有被司清涟的眼神吓退,反而将夹住的菜怼到她唇边,用掌心拖着,以免菜汁滴在那件昂贵的裙子上,她道:“殿下若当我是知己好友,就再吃点。”
也不知是不是她太过坚决,过了一会,司清涟慢慢张开红唇,夏宁乐顺势将菜塞了进去,红唇被油涂得又亮又光泽,微微鼓着的腮帮子像是生闷气的孩子,在埋怨夏宁乐的粗暴行为。
“来,再喝点清汤!”
二人吃饭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门外的侍卫匆匆跑来:“报,皇后派人来请殿下入宫。”
“知道了。”
司清涟第一次吃撑了,以前她作为公主,都只能吃个六七分饱,哪怕后来及笄之后离开皇宫,这些习惯依旧保持着。
春儿递了手绢,司清涟擦过嘴便和夏宁乐一起出了公主府,门口有一辆马车和四名禁卫军、一位太监,他们专程来接司清涟。
公公说:“殿下,请上马车。”
司清涟上了马车后,夏宁乐和四季却被拦住,公公表示,只能司清涟一人入宫,很显然,皇后在提防着她。
帝王有三子两女,战场死了一个儿子,后宫争斗死了一个儿子,小女儿被夏太医偷走,只剩太子和司清涟两人,而司清涟也是最被帝王喜爱的长女,虽然无权过问国事,但手里的北疆封地足够让人忌惮。
皇后此次让司清涟入宫,一来是为了昨日重诊一事,二来,估计是想收回司清涟手里的封地,至于如何收,方法可多得是,所以司清涟得离开皇城。
司清涟回头说道:“让夏姑娘同本宫一起,她只是悦坊里的歌姬,皇后应该不会介意。”
公公迟疑片刻就同意了,四季心里担心,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开。
皇宫是一片红墙和琉璃瓦顶,巨大的宫殿门前站着一排排守卫,每个人都没有表情,夏宁乐还没进宫门,心里就感觉到一阵压抑,和现代人的自由不同,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必须按照规划行动,甚至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什么时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安排得清清楚楚,只有位高者方能多一点自由。
因司清涟是被封的长乐公主,帝王特许她能乘坐马车直入宫门,所以门口的侍卫在看见她的脸后就直接放行。
皇后住在乾宁宫,马车行驶到附近就停了下来,司清涟和夏宁乐下了马车后,宫人便驾着马车前往太仆寺归还马车。
公公:“殿下,里面请。”
夏宁乐紧跟在司清涟的身后,那些在扫地亦或者在修剪花草的宫人,都像傀儡一样干活,没有人敢大声说话,没有欢声笑语,大家都活得小心翼翼,在这种压抑的地方,她才真真切切感受到皇宫的冰冷。
她小声在司清涟耳旁说:“方才路过殿堂,我见许多宫人匆忙小跑,还有许多男子出入,殿下不觉得奇怪吗?”
司清涟笑了笑:“皇后的小伎俩罢了。”
她没有过多解释,领着夏宁乐进门。
皇后的寝宫有好几位宫女伺候,一个人给她扇风,一人给她按腿,一人给她剥葡萄皮,而皇后本人,则优哉地看着书。
“长乐来给母后请安。”
司清涟跪地,高傲如此的她在面对皇后时照样得低着头,夏宁乐反应很快,跟着她跪在地上,只是因为有点突然,跪得太猛,磕得她很疼。
皇后抬起眼,目光先是停在夏宁乐身上,她顿了顿,过了一会方才想起来说:“这不是悦坊的人吗,长乐为何会带罪臣之女来本宫这里?”
“母后一直想让儿臣静心学些四艺,儿臣听闻悦坊的夏宁乐琴艺是一绝,便想将此人带在身边学上一二。”
夏宁乐听到这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她又听见司清涟说:“儿臣特意带上她,就是为了给母后献曲。”
夏宁乐额头瞬间冒汗。
皇后眯着眼打量司清涟,她还跪在地上,虽说低人一头,但锐利的目光可不像会如此乖巧听话的样子。
皇后身边的宫女低头附耳说:“皇后娘娘,据探子回报,近日长乐公主确实有在学琴,基本都学到后半夜。”
皇后听了,笑道:“不必了,本宫又不是没听过夏宁乐唱曲,倒不如长乐给本宫弹一曲,好让本宫听听长乐学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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