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涅在藏书阁外突然离开后,隔天也不准时报到了。

倒是外出说要去帮路明遥弄清凤族契约限制的白松鹤归来了,风尘仆仆地走到他面前,满面愁容。

路明遥看着正酝酿情绪的白松鹤,友好地与他打声招呼:“欢迎回来。”

白松鹤却紧张兮兮地问他:“宫主,老夫不在的这几日,那只凤凰可有对您做什么?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您与他应该还是清清白白的吧?”

路明遥被他这副好像随时会被风涅给怎么着的模样给逗得满脸疑问。

他甚至怀疑要不是他平日与旁人划分的界限非常明确,白松鹤可能就直接上来检查他有没有受到伤害了。

面对他的疑惑,白松鹤忧心忡忡道:“这书我是没找着,我特意去问了几个老朋友,才知道这凤族契约规矩可多了。”

“凤族与伴侣间绑的是生死相依之契,一方若死了另一方也活不得。如此一来,他之后若是做了什么罪恶滔天之事,只要宫主与他的契约尚在,咱就无可奈他何了!”

虽然早已有所预料,但白松鹤亲口说出时路明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意外于这世上竟能有这般重情的族群。

要有多深的感情,才能如此信任与爱着对方,以至于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活不下去。

路明遥出神地想着,心道难怪当初不小心绑定天契时风涅会如此生气。以凤族这样的爱情观,不到确认深爱的程度,是绝不可能结契的吧?

“风涅这算盘打得真响,果然心狠。”白松鹤说得咬牙切齿。

路明遥从容道:“不必担心,如此不也意味着他如果还想好好的,也不能轻易对我动手吗?”

白松鹤却摇头说:“宫主,您对风涅了解的还不多,此子为了达成目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我记得前宫主将他收押在平陵山后,曾上去见过他一回。据说风涅为了诱骗前宫主上山好偷袭他,故意重伤自己还断了一只手的筋骨,叫前宫主卸了防心,最后却差点把人给留在那后山上。”

“当时伤是真伤,手也确实是废了,后来怎么养的回来不清楚,可你说正常人敢冒这个险么?这算计的若错了一步,就要把自己推向万丈深渊了。”

路明遥听着,又陷入了沉思。

他还在思索风涅的事情,白松鹤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一青,严肃道:“还有,凤族的天性让他们在与伴侣结契后,对伴侣会有极高的需求。”

路明遥疑惑:“需求?”

白松鹤铁青色的脸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发红,眼里却又带着恼怒:“说起此事我就气,这到底是什么契约,比天契还不可理喻,简直就是想占宫主您的便宜!”

“凤族对伴侣很重视,结契后他们无法忍受太长时间的分离,对彼此的占有欲望会变得极高,而且还,还还得……”接下来的话对白松鹤而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挣扎了一会儿才气冲冲接道,“得定期从伴侣身上获得精神抚慰!”

说直白点就是心火需要伴侣的爱抚才能舒缓,没有伴侣在身边陪伴的已婚凤凰会经历丧偶一样痛苦。据说这种情绪若是没能得到缓解,承受的凤族心理会逐渐不平衡,到最后发疯发狂。

而将这种需求均衡划分的话,大概平均每一个月就得有一次。可以是身体上的交触或是精神上的交融,只要满足其一即可。

但不管是哪种,在白松鹤眼里就是路明遥有被拱的危机。

说直接点的交|合,那他家宫主身体必然就要吃亏了。若是以神|交的方式,元神可是每个修士最重要的根本,岂能随随便便与不熟的人接触?而且这两个人的元神若接触得多了,会有什么更严重的影响还不一定呢!

白松鹤哪能允许这种事的发生,尤其算一算时日路明遥跟风涅结契都差不多过去一个月了,所以他回来的时候才会如此匆忙,深怕路明遥已经被风涅给拐骗那啥……

生死相依没把路明遥吓着,这点倒是把他惊到了。

毕竟以他的精神状态,他还是非常排斥这件事的,不管对象是谁。

沉思间,房外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冷笑。

风涅来时恰巧听见白松鹤跟路明遥说的第二件事,眸光凉凉地扫了他们一眼:“不是每个凤族都会屈服于血脉和天性。”

“我的自制力没那么糟糕。”说罢,他的视线最终停在了路明遥身上,眼神沉静得叫人感到心安,“不过一年的时间,我不至于没了谁就活不下去。”

白松鹤显然对他没什么信任,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不置于评。

路明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挑眉对风涅说:“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

风涅低头看着他,下意识收敛了点威压,但语气还是很冷淡:“我想去藏书阁。”

白松鹤不知他们俩人的事,瞪大眼睛问:“呀?藏书阁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吗?”

岂知话刚落下,边上的路明遥就起身回道:“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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