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风云变幻,烟雨乍起,是要下雨的前兆。宫殿里一片沉寂。
白仲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并非如自己所料的那样高高在上,原来还有人可以真的以离开为理由来拒绝他。而这人却是自己今生至此唯一动过心的人。
一个春雷乍起,白仲的思绪被惊醒,他那宁静幽深的眼眸里略带忧伤,随后他挑了挑眉峰,语气平淡自信:“王后,小春是必须跟我走的。过几日我将带军出征,王上已然下旨让殷小春随行我军,做我军军医。这是王上的旨意,谁敢违背?”
皓镧冷笑了一下,缓缓开口:“小春离开咸阳在前,王上下令在后,现在小春不在咸阳,能不能让小春做军中的随行医师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况且我不知道小春会去哪儿,有本事你自己找呀!再把小春再绑回你身边啊!”
白仲一副自视高傲的样子说道:“小春是你的挚友,难道王后会不知道小春的去向吗?更何况小春身边不是还跟着你安排的侍卫吗?王后现在告知还来得及,否则王后你就是在刻意隐瞒,到时候小春不能如期赴职,打了胜仗倒好,若是因此耽误了我军士兵的病情,令我军不敌敌军,那这罪过不是王后能担得起的。就算王上袒护你,也堵不住大秦百姓的悠悠之口。”
皓镧闻言皱了皱眉头,嗤声道:“原来你知道,白仲,你可真狡猾。小春跟你这么多年不知受了你多大的气。我真后悔让小春跟你这么多年,当初就不该让小春走,那样她就不会遇见你。”
白仲颇为讽刺地说道:“我说过不是我狡诈,是兵不厌诈。王后在后宫这些年难道不是靠些手段才坐上这个位置吗?置于小春,我和她乃是天注定的缘分,谁也阻拦不了。她只是暂时离开我,待她想明白了自然会回来找我!”
皓镧瞥了白仲一眼,冷笑道:“哼,狂妄!白仲,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那好,就算你这是激将法,我也告诉你,小春回赵国了。高昊阳,听说过吧?他算是我的一个表哥,但更重要的是他是小春的爱人。高昊阳在赵国,所以,你明白了吧!小春的执念在赵国,她爱的人不是你。”
此时天下着大雨,白仲的心也下着倾盆大雨。
四周静默了少顷,白仲剑眉星目中透着一股寒气,眉宇间凝着一股压抑及似要爆发的醋意道:“王后你这是在诡辩,据我所知,高昊阳已经死了。他又怎么和我比?难道小春会一辈子以思念他度日?”
白仲强颜自信地又接着道:“还有,你怎知小春不爱我,若不爱我,她为何跟我这么些年?王后敢不敢和我打赌?赌小春会回到我身边,并且乖乖地嫁给我。”
皓镧瞅了一眼白仲,看着侍女琥珀说道:“琥珀,我乏了,要休息。请白将军出去。”说罢,走向屏风后边给琥珀说了几句话。
琥珀走近白仲说:“白将军请吧,天下雨,恕不远送。对了,宫中的伞不巧被宫奴打去膳房拿膳食了,将军在路上可不要被雨淋成落汤的秧鸡了。”
白仲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琥珀,再将目光转向皓镧,之后甩袍离去。
白仲在雨中行走着,他想:至少在李皓镧管辖的后宫他不能跑,他要让她看看任何事儿都吓不到自己,刀枪剑影自己都不怕,还害怕区区的小雨吗?
白仲走过了华阳太后宫门前,这时一抹红色衣袖显露在宫门口的一角,她撑起伞叫住了白仲:“白将军,等等。”
白仲转身看着这个露出裙角但不见人脸的女人仔细思索着是谁。那女人走近白仲,她拉起白仲的手,将自己撑着的伞手把手交给白仲。白仲此时眼睛一眯,略带疑惑地说:“是你。”
那女人妖媚地说:“将军,没想到吧,是我。我就是你带兵平叛的曾经的王孙妇。”赵雅邪魅地笑着,越发地靠近白仲。
白仲凌厉漠然的目光看着赵雅,恶狠狠地说道:“你早已不是王孙妇,公子奚已死,而且是犯上作乱而死,留你一条性命那是王上对你的恩惠。如今你整日和华阳夫人在一起,你们暗中那些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更别以为王上不知道。”
赵雅柔柔弱弱地身影一点点贴近白仲,她的手摸上白仲的胸膛,轻轻抚着,娇媚地说道:“我一介女流,能有什么野心呀。白将军,你看这雨,这伞太小,我只有贴近你才不会被雨打湿呀。”
白仲对她的这种行径嗤之以鼻,向后退了一步,把伞扔给了赵雅,站在了雨中,鄙视地怼道:“请你自重,你是公子奚的妻,也是堂堂的赵国公主,行为还如此不检点。果然如传闻一般是一个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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