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司空打了水,准备洗澡,刚脱掉上衣,听见窸窣的响声。寻声望去,篱笆墙外,蒋立钦正怯生生地看着他,眼眸水做的一般。
司空不悦出声:“你怎么还在?”
胡吱听见动静,挡在司空身前。司空看着瘦,露出来的东西可不一般呢,胡吱绝不让他被旁人占了便宜。
他用手肘杵司空,一下又一下:“快!快把上衣穿好。”
“娘亲不让我回家门。我……我无家可归。”蒋立钦泫然欲泣,我见犹怜。说罢,揉了揉自己干瘪的肚子。他今日就早上吃了个糠面馒头,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无处可去,不得不徘徊在司家四周。
胡吱:这话听得耳熟。当初我骗进门,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司空别信他!甭来这套。”胡吱忿忿道。
司空没说话,从锅台拿出一个烤熟的土豆,递了过去。
胡吱委屈巴巴:“你烤给我的宵夜给了别的男人……”
司空伸手掐胡吱圆圆的脸蛋,滑嫩似鸡蛋,触感很好:“少吃一顿不会怎样。”
胡吱揉着被捏痛的脸蛋,总觉得司空有怨气,下手这般重。
蒋立钦捧着土豆狼狈吞咽,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滑落,无声哭泣。司空或许是个好人。早知如此,他便该嫁给他。司空的宠溺笑容是不是就属于他的?
蒋立钦哭得又委屈又克制。胡吱不觉倒吸一口气,他怎么有点心疼蒋。
胡吱晃晃脑袋,这厮就是在博同情,绝对不能让这厮得逞。我,胡吱才是司空的正经小夫郎。
“已经三个人,再睡不下他一个。”胡吱直言,拒绝蒋进门。
夏日炎热,睡在屋外不会有什么事。司空也没打算让蒋进门。
他拿了木盆和汗巾,往外走。胡吱紧跟在其后。
司空气笑:“白天溜得快,现在倒是跟得紧。”
“那是锻炼你身为一家之主的担当。”
胡吱说得理直气壮,“溪水里石头湿滑,你若溺水怎么办?我在担心你的安全。”
直到司空下水,胡吱眼巴巴地瞅着,半点不害臊。
司空无法,把汗巾盖在胡吱的双眼,凑近他的脸颊轻吻了下,道:“不要看。”
胡吱动了动绯红的耳朵,视觉无用下,听觉尤为灵敏。哗啦啦的水声撩拨着他的心,上次偷看司空沐浴的场景在脑海里越发清晰,能清楚地回想起水珠划过司空高昂的脖颈,滴落在白皙有力的胸膛,顺着腹肌的纹理划出一条湿痕……
糟糕!胡吱跳起身,扔下汗巾,踉跄逃跑。他发、情了。
胡吱化为赤狐,绕着村庄,转了好几圈,才平复身体的躁动。
深夜,司空睡得很熟。胡吱跨过叶稚跳下床,又化为大狐狸。
叶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还玩。”
胡吱啐他一口:“不稀罕和你睡,连澡都不洗,脏死了。”
“胡吱!我是妖怪!妖怪你懂吗,一个净身诀,干干净净香喷喷。”叶稚气恼地反驳。
胡吱钻进司空怀里,扒拉乱亵衣,司空的胸膛欲遮欲掩。他将两只肉垫扑到上面,摁了摁,弹性满满。狐狸眼眯成一条缝,胡吱快乐地扫起尾巴。
“色狐狸。我眼睛要长针眼了!”叶稚扶额,这条狐狸什么时候如此色了,他竟从未知晓。人类世界,当真待不得。
胡吱觑他一眼。叶稚不懂他的快乐。
他早就发现司空身上有一种好闻的气息,不是说味道,而是像雨后的空气,清新放松。
他轻轻嗅了嗅,像是中了迷药一般,飘飘然。
司空被他的动作吵醒,睡眼惺忪,眼前一只放大的狐狸脸。
脸颊轻轻蹭了蹭狐狸的胡须,司空柔声说道:“别闹。”
被毛遮住的狐狸脸看不出羞红,耳尖两撮白毛却直直竖了起来。
胡吱在美色里迷失自己,他才不想把司空让给任何人!他才不怕什么不是族类,必将诛之!他相信司空!他要掩盖妖怪身份,陪着司空百年。百年之后,再去修仙,又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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