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那小崽儿挺可怜的。”夏司喝了半罐停下来,擦了一把嘴,“摊上那么个没人性的爹,妈还...算了算了。”欲言又止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那你呢?”步寒冬问。
“我?”夏司嗤笑了一声儿,“我活了十七年,到现在才知道我还有个妈,算可怜么?”
夏司顿了顿又继续说,“可至少我老爸是把心都掏出来的对我好,我他妈才不可怜!”他又仰头把剩下的半罐儿灌进胃里。
“你说她是为什么呢!”夏司攥紧拳头砸了两下地板,“我就算了,打从出生开始她就没想过养我,可季洛不一样,她在拥有一切的时候有了季洛,怎么就不能好好陪着他,担得起母亲两个字!”
啪,又开一罐儿。
“你也说过季洛有个没人性的爹,你妈...蓉姨如果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家庭主妇,你觉得季海川会一直守着她和季洛么?”步寒冬也又开了一罐,“这个道理,蓉姨心里肯定明白,可能她也是为了季洛现在...还有你,留一条退路。”
“或许吧....”夏司伸开腿,身体往下滑了滑,头仰着靠在床边,不得不承认步寒冬的这番话确实是让他心里边儿舒服了一点儿。
“不说这些了,”夏司半眯着眼睛盯着步寒冬清俊的五官,“今天...谢谢了。”
步寒冬碰了一下他手里的啤酒,仰头一饮而尽。
夏司笑着陪他也喝光了手里的这罐儿。
不过一会儿,地上全是横七竖八的空啤酒罐子,大半箱都让俩人干光了,不过大多数都是夏司喝的,步寒冬也就喝了四五罐儿。
其实夏司挺有量的,不过是白酒的量,他体质挺奇怪,喝白酒或者是酒吧里调的烈酒,他特能喝,可要是单纯喝啤酒,他醉的就特快,这半箱下去在加上没吃什么东西,夏司的头顶就转了十几只小鸟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斜靠在床边儿,别说脸了连脖子都红了。
“...我..跟你说,”夏司指划着,脑袋一歪砸在步寒冬的肩膀上,“我...是真心疼...那...那小崽儿。”
“那你自己呢?”步寒冬又问了和刚才那个相似的问题,他的头也有点儿昏,脸色微红,下巴自然而然的抵着夏司的头顶。
“我?”夏司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肩膀笑的一抖一抖的,“我...不需要,再说...谁他妈能心疼我啊?你么?”
安静良久。
“嗯。”
就这么一个字儿轻飘飘的跟根儿羽毛似的转了好几圈,最后却重重的砸在夏司的心上,砸的他脑袋上瞬间飞上来一百只小鸟,转悠的他更懵圈了。
“你...你说什么?”夏司仰着头盯着步寒冬棱角分明的下巴。
“夏儿...我心疼你。”步寒冬低下头对上他的视线,可能是酒气晕染平日里冷冰冰的眸子此刻温柔的化开,幽暗的像是一汪深潭,带着酒味儿的热气喷在夏司的脸上。
夏司的视线被他带的火热,眼尾的红印染上撩人的色彩。
“在...说一遍。”夏司半阖着眼睛迷迷的往上拱了拱,英挺的鼻梁刮蹭着步寒冬的喉结。
“我心疼...”步寒冬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夏司滚烫的薄唇就贴上来了。
嗡的一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本来昏醉的双眸瞬间清明,可他却一点儿都不想推开眼前这浑身软的跟条小蛇儿似的人,他低下头加深了这个沾满酒精和混乱的吻。
俩人吻的毫无章法却几近疯狂,带着少年的青涩和鲁莽,嘴唇磕着牙齿,舌尖肆虐,两个人的呼吸纠缠着,混乱着,逐渐变的沉重,亲的夏司身上都酥了,他没撑住往下滑了滑,俩人的嘴唇有片刻的分离,不过立马又贴上了,因为步寒冬直接拽住他胸前的衣领硬生生的给他提上来了,连睡衣最上边儿的扣子都被扯掉了两颗,这架势不知道还以为夏司要挨揍了呢。
突然间,夏司的眼神儿恢复了一丝明朗,他使劲咬了一口步寒冬的嘴唇,俩人这才分开,
“对...对不起,”夏司蹬着腿往后退,啤酒罐儿劈了啪啦的扫倒了一片,“我...我把你当成女的了!”
说完这句话,夏司连滚带爬的就往外跑,和被布朗追着的那狼狈出儿一模一样,出去之前晕的乎儿的脑袋还撞门框上了。
“狗崽子。”步寒冬舔了一下嘴唇,啤酒味儿混着血腥味。
然后他神情突然变了变显然有震惊在里边儿,他使劲捏着自个儿的眉心,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他妈是着了什么魔...”
夏司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他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疼,眼睛也又酸又涩的,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四周的环境既熟悉又陌生,是他的卧室,他上下搓了两把脸好让自个儿清醒清醒,不小心碰到了左额角,瞬间疼的他呲了下牙,轻轻摸了两下,发现起了个大包,而这个大包产生的余痛也让昨天的记忆和潮水似的争先恐后的涌进他的脑子里。
“我操!我操!我操!”夏司瞳孔地震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了,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我他妈还以为做春梦了,闹半天是真的!”
真是应了那句酒后乱性,他愤恨的拍了一下自个儿的脑门,正正好好的拍包上了。
“呲...”他捂着脑门儿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边儿,还没来及看包,自个儿那两片不似平常的嘴唇就抢先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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