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刚沐浴过的带着些湿意的头发,散着栀子花的香味。她很少用这样浓郁香味的皂荚,甜甜的,让人……贪恋,他低头轻嗅,声音越发沉缓温柔到溺出水来,“真香……”

“就……片羽买的。”

绞尽脑汁推给了片羽。平日里沐浴她素来不喜人伺候,各种香味的皂荚一直都搁在那里,今日……今日也就是突然间鬼使神差的,想要用一用别的。

谁知,这人大晚上地过来。她像是偷用了胭脂被长辈发现的孩童般局促,却听顾辞轻笑,“很好闻……以后就用这个吧。”

举止亲昵,被抱在怀里觉得这室内温度都上升了不少,脸颊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熏地通红。院中似有脚步声响起,不疾不徐,时欢紧张地心跳如擂,时欢紧张地心跳如擂,想探头却被拥着只看得到顾辞的肩膀。

她推了推顾辞,力道很小,声音低软,“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被人瞧见了会说闲话。”

“无妨。”他对怀里的姑娘爱不释手,亲亲头发,亲亲耳朵,细碎又缱绻。某些情绪、有些举止一旦得到了默许,便会想要更多,更多……在此之前,顾辞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的……贪得无厌。他摸摸她的头,轻笑,“若有闲话传出来,狠狠打一顿便是。”

声音比之前高了几分。

门外立刻传出片羽的声音,响亮地格外耿直,“顾公子放心,奴婢在外面什么都没听见,也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今夜并没有任何人出现在咱们院里。”

欲盖弥彰。

曾经老老实实的片羽姑娘,也学会了这般睁眼说瞎话。

时欢就在这样的欲盖弥彰里,整个人成了一直煮熟的虾……从里到外红了个透,害羞地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你、你、你赶紧回去啦!”

顾辞仍未松手,反而紧了紧手腕,低了头轻笑,耍赖,“不走。左右片羽已经看到了,如今她好好守在门口,自是不会有别人过来……不想走,除非你把嫁衣穿给我看看。”

清隽如玉贵公子,名满天下的青年才俊,如今……像个讨不到糖果的孩子,撒娇耍赖,样样都上了。

真是半点儿脸面都不要。

他不要脸,时欢却要。早已又羞又恼的姑娘鬼使神差的,一口咬在了顾辞的手背上……

顾辞“嘶”地一声,吃痛,却半点反抗也不曾,只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含着笑意,“轻点,疼。”

沙哑的嗓音,低沉而悦耳。

咬他是下意识的行为,咬完连自己都惊了一惊,看着那排清晰的牙印,带着血丝,咬着嘴角有些不好意思,没说话,看着顾辞气呼呼地像只松鼠。

很是可爱。

“好了……”顾辞轻笑,“不逗你了,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

说着,起身摸了摸她的发顶,起身走了两步,脚步一顿又折返了回去,趁着小丫头微愣的片刻,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道,“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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