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除夕快到了。

最近古镇很热闹,连带着青巷子也喧嚷非常,季婳的家后房间是一条小河,对面是黑瓦白墙的古宅,挂着红红的灯笼 ,这几天一直有乌篷船在河上荡来荡去,吆喝声不断。

小孩子爱热闹,几乎一天的时间都趴在窗台看那些船,有卖小零食的船看到窗台边有个极可爱的小女孩直直的看着他们,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让人看了不免心生喜爱。

有些小贩从船里拿了几包小零食,幸好船和窗户之间离的不远,小贩将零食递给了温淮月。

温淮月开心的接了,但又苦恼道“可是叔叔,我没有钱啊。”

“小姑娘,这是叔叔送你的,不用钱。”小贩笑呵呵道。

温淮月眼睛笑成两弯月牙,“谢谢叔叔。”

小贩给她的零食是几包糯米糍,外面软软白白的,里面一层红豆酱,温淮月最喜欢糯糯的小零食了。

她走到房间,季婳刚刚起床,睡眼朦胧的坐在镜子前,看到温淮月,随口问了一句“哪来的?”

温淮月怕季婳不让她吃,抿着唇,小声说“一个叔叔给我的。”

“看你那样。”季婳对她的小心翼翼嗤了一声,“我又不跟你抢。”

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过来给我梳头。”

这些天里季婳意外发现了温淮月梳发的技术还行,她头发很长,睡一觉醒来偶尔会打结,她又没耐心一缕缕去顺,通常都是暴力梳头,头发掉了一根又一根。

而温淮月就和她完全相反了,梳的很仔细,小孩力气也不大,劲刚刚好,季婳就物尽其用了,每天都让她代劳了。

温淮月放下零食,去洗了个手,然后用梳子慢慢的梳顺,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

季婳原本闭着的眼突然睁开了,问“脖子还痛吗?”

温淮月想了想,摇了摇头,季婳每隔一两天就会咬她的脖子,除了最初几次会痛以外,后面的每次似乎都没感觉了,不过还是有点酥痒感。

而后颈则留下了个不大不小的牙印,一直消不了,季婳不让她涂药,说会臭。

后颈也只有洗澡的时候,碰到水会微痛,其他时候但是没感觉。

温淮月从最开始的惧怕,到现在的勉强接受。毕竟一个小孩,总是莫名其妙被人咬脖子还是多少接受不了的,要不是因为季婳不喜欢她哭,温淮月也不能形成现在的稍微麻木。

季婳梳完头发以后,蹲着身看了看她后颈的痕迹,心情莫名很好。

她就是喜欢在自己的血源上留下标记,丑陋的一块痕迹却是季婳不为人知的自私欲。

说来也奇怪,往常她找到合适的血源,一般都是一个月吸一次血,而眼前这个小孩却有种神奇的魅力,让她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只要隔几天没喝,全身就会泛起炽烈的渴望,像是被安上了无法自控的欲望。

季婳也没多想,以为是自己太久没喝血的后遗症,而且她已经活了几百年,年龄越久,对血的渴望也越会越需求。

正常。

“如果让你姐姐看到了,她会是什么脸色呢?”季婳自言自语的说,似乎预想到了什么,勾起一个莫名的笑容“估计会很好玩。”

“姐姐,你说什么?”温淮月被她摸的头皮发麻。

“没什么。”季婳站起了身,“自己玩去,别烦我。”

“……哦。”温淮月乖乖去了院子里看花了,季婳院子种了很多花,叠叠簇簇的,特别好看。

季婳喜欢在院子里的躺椅睡觉,在大多时候,季婳是不管温淮月的,只要不出去,不在房间闹 ,其他随便她怎么搞。

温淮月手里摘了一把白梅,将枝桠上的白花握在手心里,悄悄走到季婳身边,打算恶作剧。

反正她睡觉了。温淮月天真的想。

季婳闭着眼躺着一丛花下,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衬的她皮肤素白,冬日的阳光稀疏的落在她脸上,将她脸上的凌厉消淡了几分。

温淮月有时会觉得这个凶巴巴的女人长的很漂亮,连电视上的一些姐姐也没有她好看。

她光顾着看季婳,这么一犹豫,季婳已经睁开了眼睛,狭长的眼睛像冬季的一缀冰凌,凉而透,“干什么呢你?”

温淮月心虚的赶紧把花藏在了后背。

她这点拙劣的小动作完全瞒不过季婳的眼睛,“手里藏着什么?”

温淮月沉默了。

季婳一把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心掰开,里面是一些白花,皱巴巴的。

她嗤了一声,捏着她的脸“想干嘛呢?嗯?”

她的力气很大,没轻没重,温淮月的脸都被她捏红了,嗷嗷直叫“啊,好痛。”

眼睛下意识的想流出生理性泪水,季婳语气一冷“哭一个试试?”

温淮月本来也没想哭,她这几天被季婳摧残的有点惨,泪水又被她强制性禁止了,骨子里隐藏的倔强就冒了出来,一声不吭的瞪着她。

季婳觉得她好玩,又捏了几下,松开了她,将那些白花恶意的丢在她脖子里,顺着脖子滑了下去,面色攸地一敛“你太闲了是吧?去给我绕院子跑五圈。”

院子不大,跑五圈也不会很累,这是季婳新发明的折腾她的方式,动不动让她跑圈。

季婳只是单纯的觉得温淮月的身体素质太弱鸡了,娇生惯养的小千金,娇弱的她看不下了去而已。

温淮月似乎想咬她,但又不敢,撇撇嘴,去跑圈了。

季婳慵懒的躺着躺椅上看她跑,不时还要点评一下。

“快点,你走路呢?”

“停下干什么,还有两圈呢。”

“别踩到我花,不然没你饭吃。”

温淮月小小的胸腔积累了几朵白花大小的怨。

等跑完以后,温淮月也不敢做什么了,老老实实的坐在藤椅上喝着季婳泡的花茶。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嬉闹声,还夹杂着鞭炮的声音,小镇没有城市那么严格,依旧保留着过年放鞭炮的习惯。

温淮月很少出去,虽然她大多时候好像都是乖巧的,很少表露出自己内心的渴望,但是小孩爱玩的天性总是掩盖不了。

她眼巴巴的看着大门,里面的渴望比冬日的阳光还要盛。

她试探性的看了一眼季婳。

季婳大发慈悲,随意的摆了摆手“想去就去,别给我惹事。”

温淮月蹭的一声从凳子跳起来,放下了手里的花。

“谢谢姐姐。”

说完就跑向了大门,季婳提醒了句“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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