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不是长公主殿下,说!你究竟是谁?”
这个声音是秦屹!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陵君说笑了,我不是姬染月,又能是谁呢?”姬染月暗暗吸了口气,再回眸,半是诧异,半是从容地望着他。
夜幕昏暗,灯影煌煌,男人锋锐阴沉的眼神没有丝毫柔和的迹象,“我记忆中的长公主,根本就不会泅水,说,你到底是谁,真正的公主殿下又去了哪里?”
他一把拽住姬染月,将人从芦苇荡之间拉入怀中,另一只手怀住她的腰际,紧紧禁锢中住她,极富侵略性的目光,一寸一寸,探寻过她面容上的每一处细节,试图找出与记忆中的那人相悖的地方。
可是,没有
“长陵君与我已有三年未见,三年时间,学一个泅水有什么难的。”她被他的手臂箍得生疼,心中暗骂一句,但面上依旧挂着从容的笑意,她主动揽过他的肩,在他怀中寻了个比较舒适的位置,随即仰头凝视着他。
笑得风流入骨。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的,他的染月,才不是这般模样!
“这三年,你刻意疏远我,难道不就是怕我,识破你的伪装么,否则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的邀约?”
那当然是因为,他不是她的攻略对象啊!
姬染月当年对于这种不相干的剧情对象,一贯是敬而远之。
不过,这样的理由,她怎么可能对秦屹说得出口,因此,她选择了沉默。
而这样的沉默,在男人看来,无疑是心虚的表现。
断定此人是假公主后,他手间的动作,更加放肆了起来。
秦屹灼热的手心贴上了她的面颊,手指游走过她的下颌、耳后、颈间,试图寻找着面具黏附的痕迹。
这样的姿态下,姬染月被迫后仰着,一截修长的玉颈彻底暴露在如霜的月色下,其上还沾着几滴欲坠不坠的水珠,莫名让这样的场景,添了几分旖旎。
秦屹的眸光暗了暗,他突然想起了一处,可以证明这具身体,究竟是不是属于她
他的手指继续往下,姬染月裸露在外的肌肤骤然战栗了一下,“你要做什么?”
她的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一丝防备。
“抱歉。”薄薄的吐息洒在她耳边,伴随着一阵布帛撕裂之声,雪白的起伏之间,凹陷的锁骨之下,那一颗鲜艳如血的红痣灼伤了他的眼。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这颗痣的,这不可能!”他一时恍惚,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我的感觉不会错的!”
姬染月收拢了松散的衣襟,湿透的鬓发下,一双眸比月色还要冷清,“怎么,长陵君这般待我,是想延续三年前的那场旧事么?”
旧事
她怎么会知道那件事,难道她真的是他的殿下?
“那一个冬夜,你比今夜还要放肆,你将我压在”
“够了,别说了!”
不要再激起他心中的魔障与妄念了!
他怎么会忘了呢,三年前的那个雪夜,少年情动,最难克制,他将她压在了红梅树下,肆意的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红痕,好在最后关头,他克制住了,“殿下,别怕,我会娶你的。”
她哭红了鼻尖,细雪与梅蕊一并坠落,嵌在她松散的云鬓间,透着说不出的娇软,“屹哥哥,我等你。”
“我姬染月,愿意嫁与秦屹为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好,我秦屹,要娶殿下为妻,穷此一生,护她百岁无忧。”
他在她的额心,印下一个名叫承诺的吻。
他们两情相悦,他们本该结为夫妻,一世不离。
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从少女坠马后再度睁眼的那一刹,他看见她全然陌生的目光,他就明白了,他把他的公主弄丢了。
不要紧,不管她在哪儿,他都会找到她。
“屹哥哥,人都是会变的,三年不见,那个天真善良的小公主,也长大了。”
才不是,真正的姬染月在坠马后的那一夜,就已经死了。
而她,只是一个,可以为了完成任务,而不择手段的攻略者。
她无法共情他们之间感天动地的爱情,但她继承了姬染月与他之间的全部记忆。
她不想死,所以,对不起了,秦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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