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没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幸亏我们家里的好心,不忍看他儿女饿死,把他们接了回来,这些天可没少花钱。”
“你别说了!来,公子我们进屋再说。”
男人赶紧打断了她的话,赶忙堆笑着让徐显进屋,徐显让桃香在外等候,自己则跟着两人走了进去。
院里没有家畜,只开辟了一块小田种了些蔬菜,看菜苗的长势,想来是勤快之人在打理。
靠近院墙边有个木头墩子,上面隐约有斑斑血迹,应该是常年沾血,已经沁入木心。不过因为经常擦拭,也不觉得恶心。
地面也是一片暗红,看来李厚此人平日里靠帮人宰杀牲畜谋生。但也只是帮别人宰杀,赚些辛苦钱而已,并不是自己的,不然家里不至于这么寒酸。
刘长生不能进去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院里常年杀畜,血气淤结,一般孤魂野鬼进去会被浓郁的血气压迫的魂飞魄散。
进入屋内,进入屋内,一眼望去家徒四壁,墙上的墙皮很多已经开始脱落,屋里没什么家具,只摆着一张斑驳的桌子和一张长条凳。倒是墙角放着一个看起来比较贵重的书架,书架上满满的摆放着各种书籍。
四个小孩正在玩闹,其中一个男孩见妇人进来,连忙抱住妇人的腿闹着说:
“娘,我也想吃肉!为什么他俩有的吃,我和弟弟却没有啊?”
妇人听到儿子说这种话,布满风霜的脸上也露出了丝不好意思的神色。
又想到还有外人在场,又把赶紧脸板起:“吃什么吃,就知道吃!和你那没本事的爹一模一样。来客人了没看到吗,赶快带着弟弟妹妹去院里玩去!”
男孩听到母亲的呵斥嘴一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也没有哭出来,转头拉着几个小孩去院子里了。
徐显把这一幕看在眼中,没有出声。
男人见此情景,赶忙搬出家里唯一的一张长凳,请徐显坐下,他则依靠着门框蹲坐在门口。
对妇人说:“娘子,你去给公子端碗水过来。”
那妇人这次没有说什么,转头进了厨房,端了一碗清水递给了徐显。
碗就是普通的白瓷大碗,碗沿还有几个缺口,清澈的水倒映着徐显的脸。
“公子别嫌弃,家里不知道有贵客临门,没有提前准备茶叶,公子担待。”男人看端着水没有喝的徐显,有些局促的说道。
徐显从这寒酸的屋子就能看出来,他家连吃饭都可能有困难,哪能买得起茶叶这种东西,明显是托词罢了。于是徐显端起碗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就用袖子擦擦嘴,把碗递还给了妇人。
妇人本想说徐显富贵人家娇贵的刻薄话没说出口,拿着碗进了厨房没再出来。
妇人进去后,男人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和徐显说道:
“公子贵姓啊?”
“我姓徐,单名一个显,你叫我徐显就可以。”
“徐公子,长生这次托你来,可有什么要事啊。”
“刘长生死了,死于山贼之手。”徐显一脸平静的说道。
“啊,长生死了!”男人一个屁股蹲坐到了上,又忙站起身来向徐显确认:“你说的可是真的?”
厨房里的女人也连忙走了出来:“刘长生他死了?死的好,让他看不起我们!
就是可惜这些天花的这些银子了,估计是拿不回来了。”
男人一脸愤怒的朝妇人说:“有你个妇道人家什么事,回厨房做饭去!”
妇人又愤愤不平的回到了厨房继续偷听。
徐显又将刘长生告诉他的,仔细和男人说了一遍。
男人听后一脸悲痛,忍不住落下泪来:“我就知道,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家里还有妻子儿女,他如果不是遇到危险,不可能不回来的。”
没等徐显回话,男人继续说道:“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关系很好,当年还立志一同科举。只是后来因为家庭贫苦,我就中途退了学。后来他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但是平时关系也还过得去。
有时候,还会教我家孩子认字。
前不久听说他妻子跑了,留一双儿女在家中。我还去看了看,但确实是因为家中拮据,只能留些吃食给两个孩子,然后我就回来了。”
五天前,听闻孩子快饿死了,他还没有消息来,我就想把孩子接回来,只不过一直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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