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正中面部,没砸中熊孩子,砸到过路的玄衣青年。
熊孩子冲着白婵撅屁股,一溜烟的跑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白婵抿唇,眼珠子转转,若无其事的转身打算开溜。
没走几步,肩膀被人扣住。
“姑娘,砸了人就跑,似乎不是君子所为。”那声音清清润润的,听不出半点生气,反而带着点笑意。
白婵回头,讪笑两声:“我不是君子,是女子。我也不是故意砸你的,公子君子风度,就不要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了。
青年轻笑,俊雅的五官像是破开积雪的云月,令人顿生好感。
“嘴巴倒是利,还没怎么着就先给我扣帽子了。”
白婵继续笑:“哪的话,公子人这么好看,心肠也好。家里嫂嫂病着,等我抓药回去呢,您高抬贵手?”她斜眼瞟着搭在肩背上的手。
青年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鹅儿脸蛋,肌肤又白又嫩,本就生得讨喜,笑起来时像弯月牙儿,连日来的憋闷一扫而空。
“这样吧,你砸了我,今日陪我在上京城逛逛,我给你买药?”
白婵立刻变脸,抱紧包袱凶道:“你想干嘛?我是良家女子,不卖身的!”
肩膀上的手没松,白婵又软了语气,哭丧着脸装可怜:“公子行行好,嫂嫂还等着我救命呢。”
这小姑娘当真有趣,一会儿一个模样,像以前养过的猫儿,让人总想逗一逗。
青年松开她的肩,绕到她面前,曲指弹她额头:“不逗你了,我姓齐名彦,表字修竹,家住上京城。不好色,也不欺压良民,今日心情不好,请你吃酒如何?”
他都这样坦白了,白婵自然同意。
齐彦带着白婵去了上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如意楼。
“先说好,你喝酒我吃菜,你说话,我也听着。”
酒菜上桌后,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吃酒聊天,到了后半场已经渐渐熟悉了。
白婵也开始倒苦水,只说自己父亲和后娘是如何如何的坏,还有后娘生的两个是如何欺负她,关键的姓名自然也隐去了。
“等会回去,我还得抄两百遍家规,烦!”
齐彦笑道:“哪家的家规这样长,两百遍很多吗?”
白婵刚想答平阳候府,脑袋转过弯来,讪笑两声:“不说了,嫂嫂还等着我呢,今日就到这吧,我先走了。”
“好,你也不必担忧,说不定你不抄你父亲也不会罚你。”
白婵疑惑:“你会算命?”
“略知一二。”
白婵来了兴趣:“怎么看?”
“你伸手。”
白婵立马将两只手都递到他跟前,他也不碰她手,凑近细细的看,看了一阵后,老神在在的说:“只看出姑娘将来有两子三女。”
她手猛地收回:“你个骗子,一点都不准。”生那么多不得疼死,光想想就不可能。
“还看出什么?”大有你不说出点好的,就翻脸的架势。
寻常女子不都喜欢子孙满堂吗?这姑娘怎么吓到了。
齐彦捡好听的说:“之前的日子可能苦点,但之后肯定有大富贵。”
白婵笑得牙不见眼,夸到:“你看得挺准的。”
齐彦:“......”得,是个只信好话的主。
日上中天,白婵提出要走,齐彦也没留她,倒是让小二包了些糕点给她。
白婵拿着糕点出了酒楼,齐彦就站在二楼窗户边看着,清雅的五官映着屋瓦上的白雪,明亮又柔和。
不多时,黑衣暗卫从窗户上滑进二楼雅座,单膝跪在他身前:“主子,栗子糕的香气往平阳候府去的,那姑娘从前面巷子里翻墙爬树进去了。”
齐彦站着窗台琢磨:“父亲,后娘,大姐,二哥,生病的嫂嫂?佳慧姑姑这女儿好像也不傻。”还挺有趣。
这人正是当今太子祈修彦。
“让人给平阳候送个口信,别难为她了。”
暗卫点头:“是。”眨眼间又消失在雅间。
祈修彦叹了口气,他还记得当年佳慧姑姑闹着要下嫁平阳候,在皇爷爷殿外跪了三天三夜,若是人还在只怕会气得以头抢地,大骂自己有眼无珠。
人呐,就是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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