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鸣越没有把上一个漏洞圆好,又暴露了新的问题,盯着杯中奶白色的液体,气势一泻千里。

栗秋仰头将自己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喊调酒师:“请再给我来五杯加冰威士忌。”

况鸣越这种喝奶助眠的人不能理解栗秋喝酒如喝水的行为,转头,稍一犹疑还是劝道:“失恋了也不要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

真是反其道而行之,一般不该劝人喝多了好好睡一觉,就能把前任忘掉吗?

不过栗秋不准备说这个,歪头面向况鸣越,“你怎么知道我失恋?”他喝酒上脸,酒气一激,整张颜色浅淡的脸迷离起来,宜嗔宜喜,眉目含情。

“你看起来很伤心。”况鸣越认真回应。

栗秋动作一顿。他失恋的姿态是装的,故意这么问也是为了调戏况鸣越,不料况鸣越这么正儿八经,倒好像是他欺负人了。

“伤心不就要喝酒吗?”栗秋随口掩饰过去。

“也不是不能喝,只能喝一点。”

“那我多点的这些酒怎么办?”

“我帮你退掉,”说着况鸣越站起身,喊人:“刑老板,这五杯威士忌我要退掉。”

酒吧老板应声而出,随意一瞥,“行吧,你放那儿。”

邢老板盯着况鸣越的眼睛,用眼神说:记你账上。

已经倒出来的酒总不能倒回去,也不能卖给别人,况鸣越要撩汉,账单自己收着吧。

“……”栗秋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他的酒还真能退掉。他喝酒当然不是因为失恋,而是他挺喜欢喝的,而且他酒量很大,不容易醉。

栗秋有点烦,只好找害他不能喝酒的责任方,继续调戏道:“不能喝酒,可我还是很难受啊,我的心情怎么办?”

随便换个人一定能领会栗秋的深意,即便不能挺身而出说“我安慰你”,也会顺势装傻,劝栗秋早点回家休息。

可况鸣越这个人——

“对不起,我误以为你接受了我的建议,又自作主张了。”况鸣越又坐下,眼含歉意,真情实意地将酒杯往栗秋面前推,“你继续喝吧。”

“喝多了不是对身体不好?”栗秋有点儿生气,表面越发温柔,全然一副“你说什么我信什么”的样子,充满信赖地望着况鸣越。

“没事,我看着你,我们是邻居,喝醉了我可以扶你上去。”

“哦。”栗秋应得有多轻,灌酒就有多狠。没别的,他好气,是不是他大半年没开张,搭讪技术退化了?怎么会有这种步步都在人预料外的存在。

况鸣越坐在他身边,看他喝得急,几次启唇欲言,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把栗秋撩拨得心绪起伏动荡,偏偏自己置身事外,模样好似特别无辜。

……

栗秋把他点的烈酒全部喝掉,况鸣越一边看着他喝,给自己续了两杯牛奶。

两人一起乘电梯回家,栗秋借着醉意观察况鸣越的腿:步态矫健,站姿很稳,不像是有什么问题。

算了……他费什么心思给况鸣越找坐轮椅的理由呢,他哪知道况鸣越在想什么。

经过一晚上的试探,他确认况鸣越这人除了脑回路好像与常人有异,总体来说挺正经,甚至挺纯情的,不像是会和渣男做朋友的人。

……毕竟他撩了半天没撩动。

他猜想最大的可能是,萧琅玕是“正常”的渣男,幕后黑手只是也盯上萧琅玕,借用这个单子打草惊蛇,试探他会不会露出破绽。

白月光先生有去酒吧的习惯,他也有,因此只要他搬到附近,他们迟早能碰上,然后他就会被吓到。

然而恐怕连幕后黑手都没想到,事情可以更凑巧,他直接和白月光先生做了邻居,事先打过照面——先认识白月光先生,再知道他是萧琅玕的白月光,而不是反过来。

于是他在萧琅玕那里就受到惊吓,回来更加提高警惕。如果有人在酒吧暗中观察他的反应,恐怕会失望了。

白月光和小狼狗两个人多半没问题?不,还是要保持适度的怀疑。

他公司有两个分部,他和小狼狗分手后会选择调岗,甚至他租房的位置,这都很容易预判,但如何确保他一定会和白月光见面呢?要白月光也住这片地区的随机性太大,很有可能有人刻意干涉。

白月光先生不太像会和人渣做朋友——想想小狼狗和白月光认识,小狼狗所在的圈子有不怀好意之徒,可以影响白月光,这倒也正常。栗秋释然。

重点放在他们身边的人上,尤其是他们共同的朋友。想来那个甘凉就很可疑。一般人谁会坑朋友,不替朋友保守秘密?他一问就吐露萧琅玕的秘密,而且不是甘凉说,他真不知道替身的事,不会从而分手。

以后有机会试探一下白月光和甘凉有多熟。

栗秋一路想了一堆有的没的,电梯到站,两人出去。

况鸣越注视着栗秋动作还算利索地打开门锁,在他关上门之前,低声道:“晚安。”

栗秋一愣,没有回头,嘴角玩味勾起,“晚安,新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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