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笙见状险些没绷住表情,他故作矜持地把司元柔摆弄着坐正,“娇气。”
司元柔满头疑惑,她哪里娇气,她是看叔叔喜欢揉她脑袋才给摸的,换了别人根本不行!
司元柔赌气地撇开脸,不理萧淮笙,可没一会儿她又悄悄地挪过来。萧淮笙将一切收入眼底,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现的模样,正襟危坐,任由司元柔用小动作试探她。
叔叔方才在将军府说了好多话,为什么在车上不跟她说话了?司元柔还想再多听一些关于父亲的事情,叔叔似乎知道很多,同父亲交情也不一般的样子。她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与思念之情,拉住萧淮笙的手求道:“叔叔,你还知道我父亲的什么事呀?”
刚说完她娇气,这不就来撒娇了?萧淮笙心中暗笑,面儿上认认真真回应道:“没有。”
其实他年轻时,对司戎安的家事根本不感兴趣,都是司戎安话多拽着他讲个不停,把家里的好事儿坏事儿全告诉他一个外人。萧淮笙被迫灌输几次后不耐烦,故意避着司戎安,然而司戎安这个亲切的老大哥坚持不懈地主动寻他,他才继续被荼毒。
萧淮笙与司戎安年纪差不少,两人本不该有除公事之外的接触,更别说深厚的交情了。能让萧淮笙记住司戎安和他一家子的事儿,全凭司戎安的个人努力。时隔多年,他很多事情都忘了,能记起来的差不多都说了。
萧淮笙曾很不解司戎安为什么从军中那么多人里单独挑了他出来讲,现在看来倒是缘分。
司元柔唇角耷拉下来,有些失望,连声音都闷了,“好吧,谢谢叔叔。”
她不高兴了,萧淮笙心里毛毛的,努力想着关于司戎安的一切,他确实有件事没告诉司元柔,但那件事牵扯到他,他还很不光彩。
司元柔低声说起,“叔叔,其实我挺羡慕姐姐的。她一家子虽然有乱七八糟的家务事,但至少人都活的好好的,健康平安,以后寿终正寝。二叔是个不成器的,不过他这样的至少安稳。婶婶从小户嫁入将军府,其实也算翻身了。而姐姐以后有待她好的夫婿,可爱的孩子和为她撑腰的祖母跟兄弟。”
她说话声越来越小,越来越低微,若不是萧淮笙耳力好他都听不到最后。可听到最后他心中更是五味陈杂。
萧淮笙要早知道她在自己家中都有不长眼的来惹事,肯定早早替司戎安照顾她了。司戎安虽然从未托付家人与他,只当与他排解心绪地聊聊,但萧淮笙早就知道司元柔的存在,他恐怕是除司戎安之外第二个知道他有多牵挂家中女儿的人了,因此在司戎安去世后,萧淮笙自觉看顾着将军府。他不知道的时候没办法,但他只要看见司元柔受欺负就不会无动于衷。
他本想在看得见的地方,随手帮衬小姑娘一把,也算全了他与司戎安几年的兄弟情,但没想到阴差阳错小姑娘进了他的府邸,天天都得他照顾。更离谱的是,他名义上娶了她,让他如何面对昔日好友?
司元柔羡慕的又那么多,萧淮笙该如何给?
萧淮笙出于怜悯才善待司元柔一些,不然他哪里会管一个姑娘高不高兴。可司元柔这样,萧淮笙难以决断日后如何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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