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言宏手中的行李包袱掉落在地。

他一时无法接受兵力已被架空的事实,眼神空洞地瘫坐到软塌上,“世子何在?”

“世子绑了蓝鹰帮众人,现下已回东源。”吉琅樱看了眼包袱,故作焦急地加快语速,“督查吏总管也快赶到府邸了,您快走吧,我是回来替您销毁海盐账簿的!”

“对,销毁账簿!”言宏赶忙起身走向挂画,他从暗格内拿出账簿,嘴里不停碎碎念,“本王还未败北,世子远在澜汀阁,本王即刻回宫,比他要快......”

蓦地,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收回了交予账簿的双臂,“阿鹰,你既然说世子绑了蓝鹰帮众人,那你如何能活着逃出来?”

“西川王恕罪!”吉琅樱放下捂伤口的手,单膝跪地表忠心,“小人用尽全力只能单独逃出,因为死也要死在西川王手里!”

言宏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终于打消了疑虑,再次伸出捧有账簿的双臂,“拿去吧,要处理干净。”

“小人明白!”吉琅樱低着头,双手接过账簿。

崎屿王宫。

天刚微凉,金色瓦顶站着几只黑羽候鸟。

连夜赶路的言宏顾不上回府,直接闯进了崎屿王言抚的寝殿。

“咳咳。”受到惊吓的言抚干咳不断,花白的双鬓冒出细密冷汗。

侍奉在侧的王妃沉黎放下药碗,嗔怒道:“西川王,你竟枉顾君臣之礼!”

“娘娘息怒,臣有要事向殿下禀报。”言宏假意跪地行了个大礼,“世子在追捕私营海盐的队伍时,英勇殉职了!”

一瞬尖锐的疼痛夹着眩晕穿过言抚的太阳穴,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本就虚弱苍白的脸庞袭满伤悲,“怎么会?孤的翊儿......”

“现下朝中大臣已有动乱之势,请殿下即刻宣布禅让吧!”言宏将双臂举在身前,宽袖后的双眼闪烁着阴谋与野心。

“孤的世子啊......”沉浸在失子之痛的言抚像是没听见一般,老泪纵横。

沉黎轻拍起言扶的后背,哽咽道:“殿下节哀,您的身体可受不住如此折腾啊,尽快将王位禅让于西川王吧。”

话语间,她向西川王投去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身为禹国丞相沉诸之女,她远嫁崎屿的唯一目的就是为增加沉诸的朝中势力。

如今言抚的王权被言宏架空,她早已委身与言宏沆瀣一气。

早朝钟声敲响,天空飘起蒙蒙细雨。

抵达东源的言翊被言宏最后的兵力拦在城门前。

心急如焚的他举起手中水墨纸扇,随着扇羽的展开,他身后的士兵们举着长枪冲向城门。

呐喊与刀剑碰撞声交织着扬尘,言翊高声喝令道:“开路!”

戎尔拔出腰间佩剑,直直冲向人群。

他配合着言翊的赤手空拳,硬生生打出了一条血路。

言翊趁乱踹翻城门栅栏,在尔戎的掩护下独自驾马而去,戎尔则转身再次杀入战场。

战况愈发激烈,赶到的吉琅樱策马站在高处,拔箭、拉弓——

“嘭!”

一位绑着黑带的官兵被羽箭刺掉了护盔。

见到老大平安归来的小油条等人顿时有了气势,在一旁观战许久的他们终于加入了战场。

吉琅樱再次拔箭、拉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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