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平白无故地被这么拿刀对着,于蒹蒹心里恐惧自然是少不了,开口时喉头干涩,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咚咚咚!”又是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外边人已经没有耐性了。

“开门!”外边的人已经不耐烦,大声催着。脖子上的剑似乎迫近了几分,冰冷的剑正贴在她脖子上,于蒹蒹冷汗涔涔。

知晓自己的命如今拿捏在此人手里,于蒹蒹被子底下的手指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而后装出一副方才被吵醒的模样,声音有些不耐:“大半夜吵什么吵!”

少女声音娇娇俏俏的,带着不满。似乎是被别人惊扰了休息,引得她的厌烦。

外边的人却不顾里边的人不满,冷声道:“方才有人在寺中作乱,我等奉命搜查,请姑娘配合搜查!”

查查查毛线!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查,贼都被你们吓跑了!

心里这么腹诽,于蒹蒹嘴上还得应付外头那些人:“这大半夜的,我房里除了我自己哪里还有别人?你们要查去别处去?吵死了!”

于蒹蒹声音蛮横,并不配合。

隔壁搜查的人过来了,门口喊话的人看向来人,皱眉道:“里边的人不配合。”

这护国寺是国寺,厢房里住了不少京中有名望的贵人,不乏有些有脾气的。但那贼人刺杀的可是太后娘娘,管他有没有脾气,一处都不能放过。

公事要紧,俞翳也懒得与里边的人废功夫,直接让身旁的人把门破开。

“砰”地一下,房门被破开,举着火把的羽林军涌了进来。火把上橘色的火光跳跃,照亮房间,于蒹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嗡”地一下,只觉糟糕。

身旁的人挟持着于蒹蒹,逼他从床上坐起来,一双眼睛阴侧侧的眯着,面容阴鸷,声音冰冷:“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把她杀了!”

看清楚被挟持的人的面容后,俞翳眯了眼。

竟是于蒹蒹。

她只着一身中衣,面容素净,一头乌发披散着。雪白的细颈前边,正横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只要这人手一抖,她那细颈,便能轻易被削断。

若是之前。于蒹蒹出事,俞翳是乐见其成的。但据说她最近对顾敛容也不热衷了。于蒹蒹也没有死的必要性了。

如今于蒹蒹被挟持,他得顾忌几分。毕竟是侯门贵女。

俞翳面色阴沉着。

被挟持的于蒹蒹后背贴着这贼人的胸膛,她全身神经都紧绷着。总是担忧着下一刻就人头落地。

这贼人表面上气势汹汹的,可只有靠近他的于蒹蒹,才能感觉到,这人其实在强撑着。他身体都在发抖,手也抖得跟筛子一样,他到底哪来的胆子来当贼的。

于蒹蒹很快便知道,这人不是来当贼的,而是刺客,还是刺杀太后的刺客。

还是对面羽林军打扮的侍卫告诉她的。

“大胆贼人,刺杀太后乃杀头之罪,你已经被我们重重包围,劝你立刻放下手中剑,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于蒹蒹身后蒙着面的男子低笑了一下,一双丹凤眼很快便得狠厉起来,冷喝道:“让开,不然我就把她给杀了!”

身子也没有刚才那样抖了。显然羽林军的步步紧逼,让他变得狠厉起来。

手中的长剑,更贴近了于蒹蒹的脖子几分。一道痕,已经出现在于蒹蒹的脖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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