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五十五分,五分钟后,香港,上海交易市场开市。

笔记本电脑上的算法自动调整为低频交易,屏幕弹出昨天计算五个小时预测出的近三天的市场情绪,自动加入交易用的算法。

九点整,算法生成共10.5亿港元和8.7亿人民币交易额,并拆分成十几个表单,分别传送至世界十几个基金公司和营业部。

九点十五分,姚思睦起床洗漱。

九点三十五分,股票成功卖出买入。她坐回电脑前,整理出几天以来的17条异常数据,两种算法迭代多达数十次,达到平衡。

九点五十五分钟,第三种算法得出近期市场情绪。

早上十点,她关闭笔记本电脑。

天色大亮,姚思睦穿上从行李箱里拿出的衬衫,指尖抓住袖口的白蝶贝纽扣穿过扣眼,套上短裙,取下挂在墙上的百分百黑色山羊绒大衣,赤足踩入深蓝色限量版高跟鞋,戴上一顶黑色宽檐帽。

阳光照进寂静无人的村庄,木屋的门打开,姚思睦拉着反着银光的小旅行箱,低头戴上墨镜,走向停在院子外那辆低调的黑色越野车。

司机接过行李箱放进后尾箱,姚思睦坐进后座。

无人送别,黑色越野车辗着深深的车辙驶离村庄。

远在省城的豪华酒店房间,周严果在透进窗帘缝隙里的晨光中醒来,摁亮寂静的手机屏幕,十点十分。

闹钟在他险些冻死的那个早上就关闭,他的睡眠时间在村庄里逐渐变长。

重新打开闹钟,洗漱完毕,早餐送到了房间。

十一点,他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笔记本接上电源,视频会议持续一个小时。

午餐是绿茶,点心和水果。

下午两点,分公司和合作方的负责人到达酒店会议室。

傍晚六点,从酒店出发去往私密性极佳的饭店。

他到达饭店的两个小时后,一辆灰色越野车驶离高速,在偏僻无人的路边停稳,随后三辆黑色豪华轿车慢慢驶到越野车前停住。

所有车门打开,车上穿着黑衣黑裤的人下车,如潮水般围住黑色野色越野车,当中一个体型健魄的人打开后座的车门,低沉地说道:“姚小姐,我是许策,上飞机前,这是您最后一次换车。”

姚思睦侧过身,搭着他的手下车,人墙移动到三辆车中间那辆,后座车门打开,姚思睦弯腰坐进去,行李箱转移到第二辆车的尾箱。

挡在车前的人最后一次确认周遭的环境,绕过车头在副驾上车。

四辆车依次启动,到了路口,三辆黑色汽车往右,银色越野车往左,钻入夜色里无影无踪。

警戒森严的山庄,醉得熏熏然的几个人被搀扶着走到停车场。

周严果摒住呼吸,忍耐着与每个人握手告别后,坐进车里离开。

车窗大开,足足灌了五分钟冷风,周严果才觉得沾在毛衣上的酒肉味道散了些。

窗户关上后,特意坐在后座的刘锡明说道:“今天下午,姚思睦在新加坡又操作了一笔大宗交易。”

“嗯。”周严果冷淡地应道。

“孔炎已经拿到了她电脑上的全部数据,算法也只剩下最后一道密码。”刘锡明说,“她的电脑再联网一次,孔炎就能得到算法了。”

“凌峰呢?”周严果问。

“凌峰那边现在得不到任何消息了。”刘锡明迟疑了一下说,“那台电脑上的算法……应该是真的。”

周严果蓦地抬起眼皮,“真的?怎么确定是真的?”

“孔炎拿到了数据,是那台电脑上的算法自动生成的数据,”刘锡明说,“下午数据公司连夜加班,比对了与姚思睦近似的那些交易信息,预测准确率也达到80%。”

周严果的眉头紧紧地皱起,“难道我真的猜错了?”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刘锡明说,“下一次孔炎说不定就拿到算法了,我们怎么做?”

“不,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周严果想了想说,“把所有的数据和她的交易信息发给我。”

刘锡明打开笔记本,敲了半晌键盘后给他,又说道:“比对完所的信息,姚思睦股灾时赚了3亿美元,做空友辉赚了8亿,她每天的交易额美元加上人民币和港币将近6亿美元,这应该是她手上运营的全部资金,年化收益率30%,她的佣金是4300多万美元。也就是说,这一年,她的财富积累了将近12亿美元,都是现金,这还是她自己的资金不敢动用的情况,”

周严果把所有数据放入程序,程序高速运行时,他望向窗外的夜色,脑子里不时闪过一张脸。

长短不齐的男生短发,粗黑眼镜框,厚厚的像蒙着一层雾的眼镜片,将一双眼镜挡得严严实实,典型的书呆子形象。

这样的人,似乎与他猜测的狡猾行径不符。

汽车开上机场高速,程序运算结束,周严果盯着屏幕上复杂的数字和符号,说道:“给我纸笔。”

刘锡明从包里翻出纸和笔递过去,周严果在白纸上写下公式,快速地推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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