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雅的魔力也许是来自于她的声音,因为莳萝即便看不到她的脸,还是能被对方慈爱虚伪的口气恶心到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还被关进一个看不到阳光的酒桶,怎么会觉得安全呢?”

莳萝真是受够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臭女人。她强忍着怒气,两手试着摸出出路,一丝破绽、裂痕,哪怕只是一颗钉子,任何能拿在手上的武器。

“是我不好,我们正在远离月神的圣地,一辆往西行驶的商队,他们驯养了不少卡奥沃尔森的猎狼犬,狼人的臭味无所遁行。莳萝,这里没有任何东西会伤害你。”

酒桶安静了下来,奥雅迟迟没有得到莳萝的响应,不由得关心问:

“孩子,妳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众目睽睽下绑架孩童,月神殿下怎么不直接一道雷把渎神者给劈死?”

“是的,我的确冒犯了月神殿下,”奥雅没有被她激怒,而是极为诚恳道:“事后我会亲自向我的殿下和清水女神、山林女神请求惩罚后的宽恕。”

莳萝再次在怒火中沉默了。三位女神祝福的大女巫,三位女神承认的神眷者;这意味着月女神如若想惩罚她,哪怕只是动一根手指头,也都必须先征得那三位女神的同意,这是神域彼此间的不可侵犯性,反之亦然。

奥雅这是在告诉她,一个小女巫的愤怒毫无用处,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莳萝从未如此憎恨自己的理智,它珍藏所有记忆,同时也为自己武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它是莳萝唯一的伙伴,教导莳萝去隐藏面孔、去妥协生活。

对,莳萝,乖乖去接受这个世界的所有鸟屁事,除了淹死一只小狗。

“其实比起那位殿下远在天边的怒火,安柏大人才更是棘手。”

奥雅显然心情不错,甚至开始侃侃而谈。

“她一直想将妳隐藏起来,这些年我们一直派人找安柏大人交涉,但都得不到友善的响应。”

“喔,所以妳决定直接绑架我?”

奥雅没有在意她的挑衅,而是自顾自道:“很久之前,我们派去佩伦,希望能潜移默化,引领妳走向正确的道路。但安柏大人不光只是魔力,她的魅力同样也令人折服,佩伦失败了,青女神给了她烈阳的勇气,却忘了退去她的青涩和幼稚,所以这次决定由我来带妳离开。”

“我不知道我那么伟大,峻丽河在闹饥荒?妳们的丰饶女神睡过头了?可惜我没有木杖,只有银杯。”

莳萝配合对方文诌诌的戏剧腔,在她看来奥雅正是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戏太多。

“不、不、妳还是不懂……”奥雅似乎是被误会般痛心不已。

她轻柔地叹气,彷佛含下一颗甜美的糖果:“妳很特别,莳萝、莳萝,请允许我这么叫你,这实在是一个很美妙的名字,。”

“这是我的女士取的,我的命也是她救的。”

安柏用两打的莳萝将她买下,妳这个只舍得出一个空酒桶的混蛋没资格叫这个名字。莳萝欣慰地发现自己又找回了苦中作乐的幽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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