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十七年十月二十五。

齐相府昨日方举行完嫡长子的婚宴,宅子四处的张灯结彩还没有拆除完毕,然而阖府上下,氛围却比往日更加肃杀静谧。

元锦是在自己的房间内醒来的,怔愣了片刻,才哑着嗓子唤道。

“喜枝,芳甸?”

一听见自家小姐醒了,两个贴身丫鬟都迈着小碎步蹲跪到元锦床边。

“小姐小姐,你终于醒啦?”

“昨日发生了件大事,可把奴婢们吓坏了。”

元锦慢慢的从床上坐起身,首先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钗环都不见了,全身上下都只穿着薄薄的寝衣。

昨日的经历渐渐涌现脑海,元锦下意识的捂住胸口。

“我的衣服谁给换的?”

芳甸立刻应到。

“奴婢给换的!哎呀小姐,别说这个了,昨日四小姐出了大事,相爷和老祖宗都快气死了,因着昨日元启少爷婚事不便处置,便传了令,再过半个时辰,要在祠堂行家法呢!您要不要去看看啊?”

元锦昨日被那黑色面具的人掳上房顶,也算是眼见着昨日事发的情况的,不过后面那人将她击晕,具体的关节她也没想明白,只确定自己是逃过一劫了,便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昨日是怎么个情况?”

喜枝向来嘴快,接了话头连忙说。

“昨日宴席快结束时,五小姐忽然从团彩苑里出来,非说自己贴身的手绢丢了,邀着昨日饮宴的小姐们一同帮她找帕子,一行人一直找到内院东侧的第七间厢房,您猜怎么着?”

喜枝还想卖个关子,没想到芳甸立刻迫不及待的接上。

“她们打开门就见到,四小姐和二皇子殿下衣衫不整的睡在同一张床上呢!”

这一段元锦是知道的,于是打断她们直截了当的问。

“昨日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及这里,两个丫鬟对视一眼,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

“昨日那样的大喜日子,我们手上无事便也与院中小姐妹们也在一同吃酒谈天,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立刻就出去看热闹去了……倒没有注意到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看完热闹回来,您就睡在榻上了,当时您身上酒气挺重,应是喝多了酒,自己便摸回来睡下了吧?”

元锦看着这两个丫头一脸赔笑的样子,有些头痛的扶额。

手上无事??!

你们小姐独自与人喝酒你们都不带照看一下的?

昨天要不是那人……恐怕与二皇子传出丑事的,就是自己了吧!?

元锦想着二皇子那双总是阴测测的眸子,不禁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若真是那样,这辈子自己岂不又差点成为他上位的工具?

元锦很生气,飞快的蜷起手指在两个小丫头头上各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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