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须臾镇。
此刻,几名守卒正在城门前巡视着。
凤鸣国的行省制度很单一,一般以位于中心的大城来命名,譬如潜渊城,并非说只有这一城之地,主城周围的各个县镇,也都算作潜渊的范畴。
中州亦然,这须臾镇,便是靠中州城最远的一座小镇,亦是自南入中州的门户,故而这里是有着自己的城墙的。
“听说了没,渊氏要去平潜渊了,他们一些个世家好像商量好了,一旦渊氏胜了,咱们就要撤出中州回凤城去了。”
巡视工作自然是枯燥乏味的,几名士卒便忙里偷闲,闲聊了起来。
“唉,说起来也丢人,凤鸣出了反贼,居然还得世家帮忙去平定,我们这些吃皇家粮的,反而闲在这里,人家赢了,咱还得给人家腾地方,憋屈啊!”其中一位守卒哀叹道。
眼下,中州还处在皇家的控制下,守戍中州的这些士卒,自然还是皇家的兵马。
显然,春江水暖鸭先知,世家对于中州的分配,他们已经隐隐听到了些许传闻。
这样的消息是很难瞒住所有人的,毕竟皇室还在,虽然其早就被世家们架成了一个空壳,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世家想重新安排中州的归属,自然要从皇帝那里拿到旨意才算得上是名正言顺。
既然要请旨,又怎可能做到绝密。
“咱们那位皇上,能答应?”
“嗨!他不答应还能怎么办?比起治国,咱们这位皇上还是更喜欢捧着那贵妃的脚丫子!”
“嚯!你小子真是啥也敢说,不怕掉脑袋啊!”
“唉,中州一没,整个凤鸣,皇室控制的地方,就只剩下一个都城凤城了,这哪里还算得上是个国家?”
......
守卒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发着牢骚,眼下的凤鸣,世家决定的事情,皇家,已经是连拒绝的底气都不剩了。
朝堂官员尽出自世家,抛开凤鸣军不谈,世家各个都有这自己的私军,且数量惊人,皇室手里的兵兵卒卒,已然是少得可怜了。
可凤鸣军得守着北境,皇室不敢调用,香帅被贬后,凤鸣军的内部被蚕食到了什么地步,已经是个未知数了。
这样的情况,这样的皇室,可不就是世家说什么是什么吗?
“唉,你们聊着啊,我快憋不住了,我得找个地方方便方便!”
这时,一位小个子的守卒憨笑道,边说边往城郊的草丛里跑。
“懒驴上磨屎尿多!当心点儿,别踩着了!”
其余守卒嘲笑了两句,便不再去管他,继续一边巡视,一边闲聊起来。
小个子守卒几个小跑,蹿进了高耸的草丛中,速度极快。
看来他是真憋坏了。
须臾城外,没什么林木,但中州的气候所致,杂草倒是生得旺盛,钻入这比人都高的草丛里,小个子守卒的身形被彻底隐住,消失不见了。
急匆匆地找了一处良地,他当即褪去甲胄,解开裤子,带着享受的表情蹲下身来。
对他这样的下层兵卒而言,一天下来,不是巡逻就是站岗,这草丛里一钻,可不就成了颇具仪式感的一件大事。
然而,当小个子守卒满足地蹲下,正准备痛快地一泻千里之时,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后面一热,身后的那两瓣似乎触到了什么。
回头一看,他惊呆了。
适才杂草太密,他居然没有看清,此刻,隔着草间的缝隙,他分明看到一位身覆兽皮的少年正背对着自己,以同样的姿势蹲着。
二人就在这草从里,背对背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这兽皮少年此刻也回身看着他,眼里的惊讶不比他少。
一时间,二人似乎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尴尬的时间持续了良久,终于,这兽皮少年似乎更机灵一些,抄起身边的一块石头直接就朝小个子守卒的脑袋砸去。
他本就是蹲姿,行动不便,再加上适才腹中之物正要临门,却因这突发状况吓了个戛然而止,导致他现在的身体都是僵硬万分。
来不及躲闪,小个子守卒直接被一石头块子砸在了脑袋上,登时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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