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拿着镜子的手在颤抖:“我以为我会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虞秋鼓掌:“很好,即使是妖也要多读书。”

桃夭缓缓地抬起头,四十五度角望着虞秋,眼泪唰地一下淌了下来。

虞秋受不住这个视觉冲击,连忙移开视线:“其实你现在也能做到,以你这副容貌往河边一站,鱼见到你肯定会沉下去,大雁飞过往下一看,也会忘记再扇翅膀。“

桃夭颤颤巍巍地摸上自己的脸:“是被我吓的吗?”

虞秋沉默。

镜中的人肤色黑如煤炭,褶皱犹如晒干了的橘子皮,大脑袋,小细脖,宛如一个上锈的螺丝钉成精。

虞秋怎么都想不明白,红娘子的身体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怎么桃夭一用就丑得这么惊天地泣鬼神呢?

虞秋看着盯着镜子一动不动的桃夭,试探安慰:“要不,把这木头扔了,回头我再找个好的给你?”

桃夭微微抬起下巴,摸了摸自己的秃头:“不用。我要亲自把它养好!”

她说着,放下镜子,以一近一米九的高大身高迈着小碎步往洗手间走。

虞秋连忙收回视线,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快速地把脑海里的记忆甩出去。

第二天。

虞秋从修行中睁开眼睛的时候,赫然发现旁边地上放着一个水盆,里面飘着一块木头,随后那块木头拉扯成人形,凑过来问:“你觉得我变白了吗?”

虞秋用自己十分的理智才没顺手打出一张符,她稍稍离远了一些:“你现在干什么?”

桃夭:“这具身体太缺水了,我补一补。”

“你泡了多久?”

“没多久,只有一晚上。”

怪不得脸肿了一圈,虞秋移开视线,按住自己的良心说:“变白了。”然后迅速爬起来,行动如风,拿上手机和包包闪出了房门,只余尾音飘荡:“我这就上班了,你老实在家待着。”

直到离开了小区,虞秋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坐车去了公司。因为今天出门比较早,虞秋比平常早到了半小时。这个时间公司的食堂只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

上周老板穆君岩决定让食堂免费为员工提供早餐,在这个通知下达的时候。虞秋暗暗决定继续留在公司混日子。

今天早上吃奶黄包和水晶虾饺,摆盘很漂亮,但份量只够虞秋塞个牙缝,但为了随时维持自己柔弱的形象,虞秋只得忍着,细嚼慢咽吃着早餐。

头顶的灯光暗了下来,打下一片阴影。

虞秋抬头,看到了站在餐桌前的张秘书。

张秘书笑着说:“从你那里拿来的香包很有用,我想再买一个给我妈。”

虞秋连忙放下筷子:“我包里有多余的。”她打开单肩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包装袋,里面装了十几个香包,虞秋拿出一个给了张秘书。

张秘书付了钱,拿着香包回到自己吃饭的餐桌。

这张餐桌上还有一个人在用餐,不过他已经要吃完了,在张秘书坐下后放下了筷子,透过灰色的镜片看到了张秘书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噢,是驱蚊虫的香包,虞秋亲戚卖的,效果很好,老板没发现我们公司的办公室也挂着吗?”

看是看见了,但穆君岩没想到这香包和虞秋有关系。

穆君岩拿手帕擦了擦嘴问:“她卖多少了?”

张秘书忽然意识到什么,低着头凝视桌上的虾饺,好像它特别可爱似的,斟酌着说:“大约人手一个。”

穆君岩看张秘书的反应就知道这只是保守估计,实际上应该是已经超出了这个数。

在公司里把自己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还没人举报。

虞秋算是他认识的第一人。

他的视线从香包上移开,微微偏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女生正小心地夹起一个奶黄包,秀气地咬了一口,半边脸落在清晨的微光中,皮肤白皙近乎透明。

穆君岩站起身,在张秘书微微吃惊的目光中朝虞秋走了过去。

虞秋也发现了穆君岩,但她的视线定格在对方的手杖上,没看错的话这似乎是桃木的,纹理细腻,哎呦,还雕了花,看着挺有灵气的,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拿去给桃夭做身体,她现在身上的那东西实在太伤眼睛了。

在虞秋胡思乱想的时候,穆君岩已经到了近前。

两人视线对视一秒,虞秋听穆君岩说:“听说你卖香包?”

虞秋一看是生意找上门,立刻掏出自己装着香包的包装袋:“啊对,一百一个,有颜色需求吗?”

她撑开口袋,把五颜六色的香包拿给穆君岩看。

后方的张秘书抚额。

刚来食堂的徐妤宁倒抽一口凉气。

其他用餐的同事也都齐齐朝这边看过来,一声不敢吭。

虞秋没发现这诡异的氛围,琢磨着老板有钱,是不是把她高档香包拿出来让他买几个。

还是拥有丰富理论知识的守护者在虞秋耳边哇哇大叫:“秋秋你完了!你怎么把香包卖到老板面前!”

它说完,忽然打了一个冷颤,似乎有什么正在盯着自己。

守护者小眼珠子乱转,也没有发现异常,刚才那被人盯上的感觉也消失了。

虞秋回忆自己看过的公司手册:“上面也没说不允许卖东西!要实在不行,我只能忍痛和食堂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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