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春,白日里太阳照的人暖和,小婢女图清凉便穿了单薄的衣裙,没想到了晚上寒气上来冻得人想打哆嗦。

再加上今日宋府小小姐身体不舒服,她院子里的仆婢便都不敢休息,小婢女自然也要守在门外听主子发话。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小婢女搓了搓手,心道明日还是得换上厚点的衣裳,否则要把人冻成冰棍棍了。

她偷偷瞥了一眼四周,发现此时无人经过,便忍不住抱着胳膊瑟缩了一下。

刚跺跺脚想取暖,就听见身后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婢女被吓得心里一个咯噔,当场就感觉不到冷了,连忙放下手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屈膝行礼,“夫人。”

被她唤作夫人的妇人现是宋府的主母,出身书香门第,嫁进宋府近十年,只孕有一女,丈夫宋延很是疼爱她们母女,并未对此产生芥蒂。

多年来宋府后宅都是由宋夫人一手管理,几房姨娘也都本分,一切倒也井井有条。

如今她才二十多岁,便被磨练的处事不惊,气质从容端正,很有一番主母的威严。

宋夫人被婢女扶着跨出门槛,她面容清丽秀美,只是不经常笑,平常对着下人显得有些冷淡肃穆,如今反常的蹙着眉,一幅忧思重重的模样。

她被扶着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侧头看向行礼的婢女,叮嘱道:“小桃,你进去侍奉幺儿,她自己在喝药,你进去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去乱说,少说话多做事,知道吗?”

小桃连忙点头应是,接着宋夫人疲惫的挥了挥手,婢女扶着她慢慢出了院子。

等宋夫人离开视线,小桃便转身推门进了屋子,刚跨进门就感觉暖意扑面而来,从冷气中缓过来后感觉行动都灵活了不少。

她向着床榻走过去,想看看小小姐怎么样了,不想刚过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她心想小小姐现在还挺懂事,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喝药。不过毕竟是五岁的孩子,难免出些意外,小桃便加快步伐想要去在一旁服侍着。

不料待她越过屏风,便见“乖巧”的小小姐已经赤脚下了床,披着头发穿着纯白里衣,很是淡定的站在窗台边往盆栽里倒药。

听到动静的小小姐回头,正好和惊愕的小桃对上视线。

小桃几乎要失声叫出来,快步走到她旁边,看着案发现场几乎要昏厥过去,“小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小小姐发现来的人不是宋夫人后,就显得镇定多了,很无辜的耸肩,“倒东西啊。”

她说着手里动作也不停,把那碗中药倒了个干干净净,接着把空碗递给在一旁干看着焦急不已的小桃。

小桃愣愣的接过碗,欲哭无泪,“小小姐,这是大夫给您开的药吧,您怎么就倒了啊,这下奴婢怎么和夫人交代啊?”

宋家小小姐宋清漪毫不在意,往自己床边走,爬上床后又给自己把被子铺好,坐在那里看着小桃,很是乖巧的样子。

“可是我不用喝药啊,我早没事了,有人说是药三分毒呢,我觉得很有道理。”

小桃已经再想是得罪小小姐去找夫人再熬一碗药,还是妄图瞒过夫人和小小姐狼狈为奸了,可是不管哪一个选择都会得罪主子。

她看着空碗苦大仇深,听到宋清漪的回答后更是无奈,“这句话是没错,可是要听大夫的啊,小小姐这几日不还是不舒服,药还是要喝的。”

接着她暗自咬牙,试探询问道:“是哪个人同小小姐说这些,不让你喝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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