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人真难,装女人难上加难。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贺凉水立即离开楚孤逸怀抱,掏出扇子遮住下半张脸,故作羞赧:“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视线落在他胸部。

贺凉水:“……”

楚孤逸不动声色挡在他身前。

柳画鸢嘴角狠狠抽搐两下,为他们解释:“这两位姐姐新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青青姑娘海涵。”

青青正是紫晶宫来的女子,老鸨口中的仙姑,她微微一笑:“柳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她们不懂规矩,带回去教导便是。”

老鸨眼皮一跳,“仙姑此话何意?”

青青道:“我也不瞒您,紫晶宫还缺几个人。”

“这、这前两天刚给你们送过去啊。”

“不够。”青青轻飘飘道,目光绕着楚孤逸打转,“就她们罢,新人还要调.教,多费工夫?我便辛苦些带回紫晶宫去。”

昨天才到手的鸭子,今天就飞了,老鸨差点气个仰倒,却不敢说出半个“不”字,只得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两人相貌出众,仙姑你看……”伸出短粗的手指搓了搓。

青青掏出一叠银票,数了五张,“她们二人,值四张,还有一张,烦请再找一个。”

柳画鸢忙道:“不必找,现成的。”

妙娘在一旁微笑欠身:“如今我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子,此等勾栏之地,实非我所愿,万望仙姑救我于水火,妙娘感激不尽。”

老鸨瞪眼:“妙娘,是你昨天说你走投无路,我才收留你的,你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妙娘低眉作娇弱可怜状,青青便道:“小娘子别怕,到了紫晶宫,一切都好说。”

老鸨:“得得得,都是我烂好人,你们心野,去了紫晶宫可别哭着回来。”

青青陡然眼色一厉,去了紫晶宫的姑娘没一个回来,大家心照不宣。老鸨自知说错话,讪讪赔笑。

“我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柳画鸢说。

青青与老鸨俱是一怔,老鸨问:“画鸢你糊涂了吧?什么回去?”

柳画鸢半点不怜惜地掉马甲:“真是对不住了,其实我本就是紫晶宫的人,来这里,不过是玩玩。”

老鸨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画、画鸢,你在说笑吧?”

却见青青激动地捧起柳画鸢的手,“好姐姐,你可算想通了!”

贺凉水楚孤逸妙娘飞了都不要紧,柳画鸢这个花魁也飞了,老鸨当场眼一翻,瘫倒在地。

两辆马车,楚贺二人与另一名紫晶宫仙姑一辆,青青则亲自驾驶,与柳画鸢妙娘一辆。

上车前,楚孤逸状似无意地打量马车一眼。

贺凉水就没那么多讲究了,直到行驶途中撩开帘子才发现,外面就像蒙了重重迷雾。

“……是障目法。”楚孤逸对贺凉水轻声解释,“车轮、车顶、帘子,都画了障目符。”

障目法是低阶法术,对付一窍不通的凡人绰绰有余。楚孤逸已至金丹,自是能一眼看出。之所以用此法术,自然是为了不让他们知道紫晶宫究竟在何处。

贺凉水放下帘子,忽然凑到楚孤逸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弟弟,你什么感觉?”

“什么?”楚孤逸觉得被贺凉水气息拂到的耳廓微微发痒,但没有躲。

“就我们下楼,你抱住我的时候,有没有抱女人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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