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寿院陪祖母用过早膳,池瑾言带上默写的会试题,坐上马车去了沈府。
长风上前敲门,沈府小厮打开大门,见来人是老爷的弟子,眼睛一亮,未语先笑:“奴才今早瞧见树上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池公子来了,池公子您快请进,老爷说这两日您就会过来,没想到会试刚结束您就来了。”
池瑾言淡淡一笑:“我这儿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师父,师父他这几日还在咳嗽吗?”
小厮一听,脸上的笑意更真诚了些,解释道:“多亏了池公子送来的方子,如今老爷已经好多了,夫人还念挂着您呢。”
池瑾言点点头,路上与小厮交谈几句,得知这几日师父都派人到贡院打探自己的消息,回来给他报个平安,一时间百感交集。
沈府是一个三进院子,宅院布置的很是雅致,穿过一道门路过小花园,来到书房门口,小厮掀开门帘在池瑾言进去后,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沈仲听到声音抬眼见到弟子来了,眼里闪过诧异。
“弟子给师父请安。”
沈仲绕过书案亲手扶起池瑾言,瞧着弟子脸色不错,并未逞强,满意地点点头,“怎么不多休息几日?这么急着前来可是着急会试的成绩?”
池瑾言摇摇头,解释道:“弟子闲来无事,也是想给师父瞧一瞧会试的题,想听听师父的想法。”
沈仲接过弟子递过来的宣纸,回到座位上细细地看了起来,他一边看着一边下意识地点点头,心下叹道这次的题比以往难了许多。
不过瞧着弟子都答上来了,眼底露出赞赏,就拿贴经这部分来说,有些他瞧着也有些眼生,见弟子都答了上来,心里颇为满意。
他看的仔细,池瑾言耐心等着,一时间书房内静悄悄地,守在门外的长风心里有些好奇,也不知他家少爷考的怎么样,怎么连点声音都没有!
待看到最后的策问内容,沈仲眼底露出慎重,他下意识地眉头一皱,莫非朝廷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随即稳了稳心神,先不论朝廷如何,且他看着弟子别出心裁的观点,眼睛一亮,妙啊!
不用增加百姓的赋税,倘若这法子真要实行起来,那受益的不止是朝廷,百姓也会得到些甜头。
起码朝廷带头开办商业,朝廷不会再抑制经商的百姓,这也让一些百姓富足起来。
若是这法子行的好,到时候朝廷有了钱,百姓的生活也会好过些。
沈仲没想到弟子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也让他对弟子的开窍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师徒二人在书房谈论着会试的事,依沈仲看,池瑾言这次会试成绩,最后的结果无非是两种,要么他这篇文章被考官们认可,成为会试的头名。
要么被人否定,名次大概靠后一些,无论哪种结果,池瑾言都坦然接受。
沈仲瞧着弟子不骄不躁,脸上并未露出神情,心下感慨,弟子越来越适合走入官场了。
殿试的考试内容主要是策问,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沈仲布置的课业都是以这个方向为主。
师徒二人说了一上午,刚好沈夫人派丫鬟过来告诉他们饭已经做好了,叫池公子留下吃饭。
沈仲笑着道:“你师娘难得下一回厨,你可要留下来尝尝师娘的厨艺。”
池瑾言打趣道:“那弟子恭敬不如从命了。”
师徒二人从书房出来,迎面碰到沈淮志,或许是因为小时候那场拐卖的经历,长大后的沈淮志不爱文墨,爱武术。
池瑾言瞧着沈淮志健硕的身材默了默,或许训练身材这事该提上日程了。
沈淮志见到池瑾言,爽朗一笑:“母亲怕瑾言不留下用饭,特意叫我过来看看,看样子今日能和瑾言把酒言欢了。”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去了正厅,池瑾言在沈府用了午膳,带着师父布置的课业离开。
池瑾言上了马车后,冲着车帘外的长风道:“去东市牙行。”
“是。”
两刻钟后,马车到了牙行门口,池瑾言跳下马车,听到附近的人唉声叹气。
“唉,这都快进三月了,丝毫不见暖意,这日子怎么熬啊!”
“谁说不是呢,听前头嫂子说,她那个村子昨儿有个老头在家里冻死了,也没人管,这尸体都臭了,邻居才发现。”
“造孽啊!”
“唉——”
池瑾言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那些人,见他们耳朵冻得通红,不停地搓手,时不时地跺跺脚来缓缓冷意,扬着笑脸迎接询问的客人,他走过去问道:“烧饼怎么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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