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地处高处,所以楼下并没有什么积水,常锦礼抬头看了一眼依旧黑沉沉的天,以及耳边响起的沙沙雨声,希望他那边一切顺利。
她目光不经意低头时,略到了指尖。抬起了手,看了一眼他亲吻过的地方,淡淡的一如他的为人。
书中对他的情况描写并没有很多笔墨,她看文的时候大抵知道这是一个靠谱的男人,家境不错。
却没想到,实际上他要比自己所了解的还要好上许多。
那句对不起,言轻情重,希望他们任务顺利,人人平安。
任顾往荔枝路去的时候,水势已经极大,再贸贸然开着车子前去,是万万不行的。
加上路况十分不好,他将车子往回开,停靠在高处,选择徒步淌水快速前进。
当他来到大本营时,门口的两名士兵在瓢泼大雨中给他敬了一个礼,“参谋长好!”声音洪亮,即便是在吵杂的雨声中,依旧分辨得出来。他还礼后立马掀开大帐,帐内站着一圈人,外头的雨势砸得牛皮大帐都砰砰作响。
这场暴雨来得又急又大,天气部门当时预警也仅仅只是阵雨的播报,预测降雨量远比现在小。由于鹏城的气候受热带气候的影响,变化多端,导致天气预测会有偏差。
谁曾想短短几小时,这时的荔枝路一片区域已经开始涝了,市长的电话已经来过了几通,显然有些心急如焚。
任顾一进去,一行人匆忙敬礼,任顾应礼后走上前。
神色凝重,全身的雨水还在流淌着,流过他双眼,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韩蓄副团级别的助理发问,“情况怎样?”
“报告参谋长!变电房已经被淹!这是闸门分布图,请过目!”
任顾一听事态严重,匆忙接过地图,上头显示了有六个排洪桥的位置,“泄洪匣门是不是异常了?”
供电异常,导致泄洪的匣门根本运作不起来。匣门起不来,水都被困在了这片区域里头。
他话音刚落,罗市长电话又拨打进来了,这次他没有等接线员接通,直接自己走了过去,一把拎起手摇电话,“喂,我是任顾。”
“我罗布,小任同志,市区已经开始积水了,雨水倒灌非常严峻。多个工程基地的施工队被迫暂停,就连很多吊车、调度车辆全都泡在了水里。
而且还有更糟糕的在后头,泄洪匣门的电力供应不上,没法泄洪。你快想想办法,看哪里弄来吊车,不不不,现在这个局面,吊车也进不去泄洪区域。但是,匣门必须马上打开,不然按这雨势,百姓家里必定还会遭殃!
我这头水位太深,已经在想办法往你们那头赶,但是事不宜迟这事大家快商量一下,怎般解决是好?
港旅那头我已经给旅游局通知了,一切暂停,口岸那头排水似乎也有些困难,我先去了解情况,其他的就交给你们了。”
罗市长的语气里显然充满了焦急,任顾不假思索,直接回复,“报告市长,定不辱使命!”将电话放下后,思索了片刻后,又转身看向自己的助理,语气坚定,“去让深坑建设的那两个连过来,将三脚架上的那些10吨重的链子都拿过来,记清楚了,一定是要10吨重的,还有我们连能抽身的基建兵都速速前往泄洪桥处!”
“是!!”
任顾去到泄洪桥的时候,其中一连的兵已经到了,巨大的水帘打在士兵们的身上,几乎可谓是落水成石的痛感,但是一个个士兵神情坚定,丝毫看不出他们在雨水中行走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雨中可见二十来名士兵扛着,那一条条十吨重的链条,就站在泄洪桥旁等候指令。
任顾在现场及时指挥,等二连到的时候,每个人身上都穿戴了好几层的急救绳索,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就算穿上救生衣,下水后,一旦被湍急的洪水冲走,基本就凶多吉少了。
尽管如此在场的所有士兵中,竟没有一人露出胆怯的神情。
“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兵!”任顾的声音又急又大,站在大雨中丝毫都没有影响他挺拔的军姿。
“报告,是基建工程兵!!!”两个连的士兵气势如虹,如破洪的气势回荡在耳旁,整齐划一。
“今天的你们都是一等一的汉子,电力房瘫痪,我们就算是用人力,也务必要将匣门拉起,你们做不做得到!”任顾威严的声音在场地响起,两个连的战士们站得笔直。
“能!能!!能!!!”一连三声,战士们回复得斗志昂然。
没有一个战士后退和迟疑,甚至顶风而上,就连任顾所在的地方洪水也已经没过了胸口。
二连的战士纷纷下水,一人拉着一人,叠着人墙爬向泄洪匣门。
一连的士兵从桥上缓缓将十吨重的链子慢慢放下,两连的人异常有默契,看得出来,大家平时的训练磨合得不少,在实战中才能发挥出超高水平的团队力量。
第一次上钩的时候,那名战士被雨水打得几乎要落下去,当时的情况立即变得凶险起来。
幸亏上头的士兵们紧急拉起他的安全绳,上头的一员被他扯落了一大半的身子,后一员死死抱着自己连的战士,这才没让他们没有被带着齐齐落水。
匣门的钩子终于被绑住了,二连的战士速速全速爬上泄洪桥,一人拉一人的力量,开始听号任顾的指令,有序地将铁链一步又一步往上扯。
不少士兵脸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憋红了脸都丝毫没有放弃,喊的口号声音都嘶哑破音了。终于仅凭两连的战士,硬生生将匣门给钩了起来!
“哗啦!”雨水像是山洪那般在顷刻间冲向下游,水势湍急。燃眉的雨水倒灌终于在这一刻被解决了。
这是万众一心的力量,是团结的华国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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