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张芙蓉面凑到面前,巫庭不得不放下筷子,他并未在那张唇上流连多久,一扫而过便答了他,“回去挑破再涂些药就好。”

别笙听到要把水泡挑破,一张小脸皱的紧紧的,“我不敢。”

巫庭把他的脸推到一边,不与他多言。

别笙只能泄气的小口吃面。

傍晚,学宫下学后。

别笙撑伞离开。

走到半路的时候,上方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伞面塌下一块。

别笙抬头望着裂痕斑斑的伞骨,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步子加快,开始朝宫门跑去。

然而伞骨折断的速度委实太快,不过盏茶时间,他的衣裳就湿了大半,冰冷的雨水从肩头滑下,透着刺骨的凉。

等在宫外的十九见自家少爷这般狼狈的模样,不由得吓了一跳,他忙从马车上跳下,撑着伞将人扶上马车。

待进了车厢,又伺候着换下衣袍,“少爷等会儿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等回府之后再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

十九瞥了一眼扔在角落里的桐伞,忍不住埋怨道:“府中准备的桐伞怎么如此不结实,等回头我定要禀了夫人。”

“伞是我没注意弄坏的,”别笙心知此事的源头是谁,自然不会牵连无辜,他忆起巫羽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庞,眉间饧涩。

十九这才按下了想法。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后院停下。

别笙带人朝着涌兰苑而去。

刚进别母的院子,便有婢子将他迎了进去。

别母原是在那里坐着,见别笙挑开绣帘进来,连忙起身上前,拉住他的手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见人衣裳湿了不少,立时就要打发他下去换衣裳。

别笙乖乖站着任别母动作,等她说完之后才道:“只是衣摆沾湿了些,不碍什么。”

别母只当没听见,她回头看向身边的胧烟、胧雾,“将备在这里的外袍给少爷取过来,再吩咐膳房送一碗姜汤,另外把铜炉、脚炉也给备上。”

“是,夫人。”

别笙听她这一连串的吩咐,抱着别母的胳膊道:“母亲费心了。”

别母听他说话时遮不住的鼻音,点了点他的额头,“昨日雨下的那么大,出去时也不仔细多添些衣裳,我瞧着你屋子里的那些丫鬟是越发懒怠了。”

别笙笑着道:“孩儿昨日出去时还未下雨,哪里怪的上丫鬟。”

别母嗔他一眼,又提到了另一件事,“昨日是镇国将军府的人过来报的信,府上已经送过谢礼了,你下次去了学宫记得好好谢谢夏家那个公子。”

别笙点点头,“都听母亲的。”

别母脸上这才露出点笑模样。

别父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屋子里与往日不同的温度,他看着别笙脚下的铜炉以及角落里燃着的炭盆,只觉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是受了点寒,慢慢休养便好,怎么还燃上炭了?”

未免太过娇惯。

别母瞥他一眼,直接拆穿道:“也不知昨晚上是谁翻来覆去的半夜不睡觉。”

别父咳了咳,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在儿子面前一直是个严父形象,骤然被揭了短,顿时听不下去了,嘴硬道:“我那分明是忧心国事。”

别母抬起绫罗小扇遮住唇边浅笑,也不与他争辩,“老爷说是便是吧!”

别父被噎了一下。

别笙坐在一旁捧着姜汤看两人斗嘴,抿唇笑的开心。

用过晚膳之后,别母不放心的传了府医过来给他切脉,听人说没有大碍,这才放了别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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