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世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做派,金荷敢怒不敢言,只能用沉默应对。

见她这般乖巧沈时舟很是满意,“今后不要一个人出城,若想去哪儿与我说。京城浪荡公子不在少数,遇见了吃亏的是你。”

这话像是亲人的叮嘱,金荷心头一热,感激地说:“多谢世子!”

夜已深,金荷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您早些休息。”

“嗯!”沈时舟点头,也不忘提醒她,“记得明日过来准备饭食。”

金荷:“……”刚刚那点感动瞬间荡然无存,她走了几步实在没忍住转过身道:“厨房什么都没有。”巧妇也得有柴米油盐才能做出饭呢,世子爷!

沈时舟恍然,这才想起做饭需要锅碗瓢盆,更要米面粮油,“明日就有了,你来便好。”

当天夜里隔壁忙到半夜三更,丁兆很纳闷,世子为何突然让他置办锅碗瓢盆、米面粮油还有肉和菜?世子想自己做饭?还是请了下人?可这院中除了他们似乎没有别人。

他左看右找,赵鸿宝问他:“找什么呢?”

丁兆顺口秃噜一句,“田螺姑娘”

赵鸿宝一脸高深莫测,挤眉弄眼低声说:“在隔壁!”他今日主动请缨来做搬运的体力活,就想探个究竟,现在看与自己猜想的差不多。

看这菜园子拾掇的多好,之前还是杂草满院,他要清理世子说不用便放着没管。出门半月小白菜都长出来了,是个会过日子的姑娘啊!若两人成事,他算不算是媒人?

“隔壁?”丁兆一头雾水,赵鸿宝把人拉走,“走,我详细跟你说。”

一夜过去,早膳后赵氏去送一双儿女上学院,金荷则在屋中发愁,真的要过去给那人做饭吗?她毕竟是未出嫁的姑娘,总往一个男人院里去算怎么回事。

之前是因为饭粒她不得不去,现在,哎,金荷垂头丧气,现在是因为欠债啊!若是不去,除非还了他银子,就凭沈时舟让她签契约的劲儿,不去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金荷再次叹气,她把小猫举到眼前恶狠狠道:“上辈子我跟你有仇是吧?夺妻之恨?还是杀家之仇?这么害我。”

“喵~”饭粒用小爪子支着金荷的下巴,脑袋看向山雀球球的鸟窝。球球经过一夜的修养,精神好了很多,叫声也有力气了。

“姑娘!”春巧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食盒,“这里面有馒头、米粥和小菜,姑娘带到隔壁。”

“你怎么弄来的?”昨晚回来金荷把沈时舟的要求跟春巧说了,这丫头比她都上心。

“我说您没吃饱,跟厨房赵大娘又要了些吃食。”春巧狡黠一笑,“放心,我说姑娘容易害羞,叫她不要声张,赵大娘人可好了呢,我跟她商量好了,每日给您留饭菜,然后我偷偷给您拿过来。这样就不用自己动手做了。”

金荷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时间久了总会露出马脚!何况咱家的饭菜那人不一定爱吃。”赵大娘也一定会认为她是个饭桶。“我先送过去,有事叫我。”

“姑娘放心,有我在呢。”小丫头两手握拳给她打气,“姑娘,加油!”

怕饭粒跑出来伤到球球,金荷决定带它祸害隔壁去。说起来只有那次饭粒逃出笼子,之后一次都没有过,甚是奇怪。

怕球球乱飞再伤了断腿,金荷便把它连同鸟窝一起放进笼子里。如此,既不怕它乱飞也不怕饭粒咬它了。

金荷攀上墙头见隔壁房门关着,是还没有起床吗?她翻过去,把饭粒放到地上,又从春巧手里接过食盒。

沈世子早晨醒来便在房中等,等了许久终于等到隔壁有了动静。他从窗户缝看见人进了院,赶忙回到床上。

“您在吗?”金荷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有气无力的声音:“进来!”

金荷推门而入,远远看见沈时舟特别虚弱地躺在床上,“您怎么了?”一夜未见世子殿下怎么变柔弱了?

“没事,就是身上没什么力气。”沈世子虚弱地说,左手不忘把书往被子里塞。书里讲述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为了得到妻子的疼爱,不惜受伤装病博同情。他现在可都是现成的,所以沈世子决定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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