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年羹尧的名字,乌拉那拉氏自然听吉兰嬷嬷提到过,这人是胤禛夺嫡的重要推力,在他登基后,也是除之而后快的心腹大患,只是因为他喜欢年妃,年妃死后才将年羹尧下狱,而后命他自裁。
想到年妃,乌拉那拉氏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听吉兰嬷嬷说,年妃性格柔婉安分,境遇更是悲惨,所生子女皆是早夭,一生夹在哥哥和夫君之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按照吉兰嬷嬷评价,不过是个稍得宠爱的工具人。
此时工具人就跪在自己眼前,想到年妃十四岁要嫁到雍亲王府,乌拉那拉氏忍不住低呼一声,她转眸望向吉兰嬷嬷,果然见她也是一脸不忍和怜惜。
胤禛见福晋神色异常,忙搀扶住她,压低声音担心的问道,“福晋,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乌拉那拉氏摇摇头,“爷,妾无妨,刚才有些晕眩,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胤禛见乌拉那拉氏神情自然,并未怀疑什么,想了想,自己还有事情要和年羹尧谈,福晋身体不适,不如在这布庄稍作休息,“福晋,你带着若莲去布庄的雅阁休息下,稍后再挑选,再选几匹上等的缎子赏给老夫人和若莲。”
“爷,妾知道了。”
年羹尧是个聪明人,知道四贝勒有话要和自己说,忙道,“若莲,还不快快谢过四贝勒和福晋,四爷,奴才请您去一边喝茶。”
胤禛点点头,两人去了一边的茶楼,年羹尧显然是这里的熟客,掌柜热情的打着招呼,亲自将两人引到雅间,命茶博士好生服侍。
胤禛挑了挑眉,前世年羹尧是个八面玲珑的家伙,即使是自己的包衣奴才,和八阿哥十四阿哥的交情也颇为不错,不由冷冷一笑。
“这里,你倒是熟得很。”
年羹尧为胤禛倒了一杯茶,双手端起茶盏恭恭敬敬呈上,“四爷,奴才都是托您的福,奴才在京城混了三年,别的不敢说,这吃喝地方颇有些心得。”
这时的年羹尧并未成为封疆大吏,也不像后来那般嚣张跋扈,年轻人相貌俊秀,能说会道,倒是颇为讨喜。
胤禛薄唇微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亮工,你在翰林院最近可听到什么消息?”
年羹尧心领神会,将雅间的门掩上,低声道,“四爷,奴才最近听到一个关于索额图的消息,原本投靠索相的高士奇,如今与索相互生嫌隙,已经和明珠私下里有来往,明珠将高士奇引荐给皇上,皇上挺看重他。”
这些事情前世胤禛自然经历过,索额图倒台不过就是五月份的事情,他与太子互相勾结,早已经被皇阿玛忌惮,尤其是去年太子在德州养病,皇阿玛特招索额图前往照顾,没想到索额图不但在太子面前挑唆两人父子关系,所用之物一切仿制皇帝之物,当真是嚣张至极。
只是因为不忍心太子受到牵连,皇阿玛一忍再忍,如今也该动手了。
胤禛前世看不透康熙帝的举动,如今想来一切尽在掌握中,不过是隐忍不发,而后一举扫灭索额图一党,这个高士奇恐怕早就受皇阿玛示意,搜集索额图的罪证递给明珠这把刀,反正明珠和索额图积怨已久,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而后皇阿玛自然坐收渔人之利。
若是夺嫡,胤禛绝对会叉着手捧着瓜,看太子最大的支持者索额图倒台,可是现在不行,想到索额图倒台后,太子为了他与皇阿玛狠狠争吵一场,口不择言下,皇阿玛气急病倒,几乎吐血。
这可万万不行,如此一来,皇阿玛的心愿遥遥无期,他要想个办法,避免皇阿玛与太子之间的这场架。
想到这里,胤禛觉得索性去太子处探探虚实,一来可以知己知彼,让他寻找好机会,二来既然太子去皇阿玛面前告了他一状,那他就去看看太子究竟安得什么心。
胤禛拿定主意,面上却是不显,微微颔首叹道,“原来是这样,太子向来和大阿哥不对盘,明珠和索额图明争暗斗,如今雍北急需赈灾,两河也急需治理,当真是误国。”
皇阿玛向来看重名声,不愿别人说他薄情寡恩,若是换作自己,索额图和明珠,早就被他赐死抄家,两个蛀虫。
年羹尧也是叹口气,“四爷,谁说不是呢。”
“也罢,皇阿玛自有决断,你我静观其变吧。”胤禛不愿多说,草草结束话题。
两人回到布庄,乌拉那拉氏已经带着若莲选好布匹,见胤禛和年羹尧回来,知道两人已经聊完政事,笑道,“爷回来的真巧,妾给年夫人和若莲的布匹都选好了。”
年羹尧忙叩谢,“谢贝勒爷和福晋,奴才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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