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裤绳被解开,眼瞅着牛雄转过去,眼瞅着他开始弯身褪裤……
马戈绷不住了。
这事一旦做了,他还有什么颜面活着?
南地枪王?
被人在头上拉过屎的南地枪王?
“住手……住臀!”
牛雄当即转过身,困惑道:“咋滴,想明白了?”
马戈脸色屈辱痛苦,“杀了某吧……”
见此,牛雄二话不说,转过身就要继续。
“你……”
马戈刚刚说完一个字,就见一个青年笑呵呵将牛雄拉开,“十三叔,我试试啊。”
说着就蹲在马戈面前,“其实事情哪有这般严重,你与我十三叔既没有杀父之仇,也没有夺妻之恨。难道就不能好好在一块聊聊?有句话不是说,一笑泯恩仇嘛……”
心有余悸的瞥了眼不远处的牛雄,马戈梗着脖子嘴硬,“这厮辱我太甚,若不杀他,何以正我名声?”
“名声?江湖上南地枪王的名声?”
赵隶眯了眯眼,“听任大人说,你有报国之心,想必志不在江湖。既如此,何以如此看重这江湖虚名?大丈夫持枪领军,为国朝扬威于沙场之上,建功立业,留名与青史之间。先登夺旗、勇冠三军、光宗耀祖、军功封侯,这哪一条,不比一个江湖上的虚名更好?”
这些话,是实打实说到了马戈的心间。
他跟其他江湖武人不同,从小在家人的耳融目染之下,他更想将自己这一身本事用在沙场之上。
可这南地军伍他没有关系,进去也只是个小卒。这不是他想要的。
于是扬名于江湖,再去长安寻贵人自荐,这才是他心中给自己定下的路。
“说的容易,可某家身无半点官职,家中也无丝毫关系。投身国朝虽乃我愿,可若想真的建一番功业,又岂是说说而已?”
马戈叹气一声,旋即狐疑道:“你是谁?”
赵隶笑眯眯招手,“任大人。”
任无涯脸色十分不自然走到马戈面前,在其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闷声道:“此间之事有些复杂,你只需知道,本官奉旨迎国舅回长安。现在你面前的就是国舅爷。”
国舅爷?
马戈呼吸一重,看着面前稚嫩青年有些不敢置信。
先前只顾恼怒,此时他才发觉四周竟有羽服在身的鹰羽卫。
官匪同行?
赵隶起身拉着景陌雪走来,“我媳妇,景陌雪。你教她学枪,跟我到长安后若有机会,我保你一份前程如何?”
马戈心动了,可触及一侧的牛雄,别扭作祟之下,竟是没有应下。
还端着呢?
赵隶撇撇嘴,凑到景陌雪耳边低语几句。
听完后她迟疑着看了看赵隶,旋即上前拱手深深一拜,“在下景陌雪,从小就听闻您南地枪王大名,能拜您门下习武,更是毕生所愿。先前之事,皆是我十三叔做的不对,我愿代十三叔向您赔罪。
只要您答应收我入门,陌雪必以师礼侍奉。习枪时任打任骂,绝无不恭不敬之处。”
赵隶在旁边傻呵呵一笑,“既非生死恩仇,一笑泯之岂不是豪侠意气?了却江湖事,从此将军名,多好吧。”
马戈目光深沉扫了眼牛雄跟景陌雪,沙哑道:“解我身上绳索。”
“别,千万别!”
牛雄连忙开口,“让他应下再解,这蠢……这人重信重诺,等他答应下再解开。”
好家伙,君子可欺之以方是让你给玩明白了。
马戈双眼一闭,“不解就请杀了某家。”
见此,赵隶眯眼看向任无涯。
只见其深思一番,默默点头。
不再迟疑,赵隶亲自抽出景陌雪腰侧匕首,上前为其割绳索。
这绳子也不知道什么做的,竟然十分的结实,赵隶又剌又锯,弄得满头大汗也没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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