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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ing you——”

装潢怀旧古典的酒吧内,音响里迷人低哑的女声随着歌曲的间奏吟唱着,诉说着歌曲中描述的情人爱语。

中原中也站在手下当中,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在掌心拍了一下烟盒底部,烟盒上弹出一根烟。

他伸出右手取出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将烟头含进嘴里。

旁边的下属很是识相地点燃打火机,帮他点燃了烟。

中原中也深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口白雾,拿起酒杯与下属们碰杯喝酒。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眼里的醉意越来越深。

他屈指弹去烟灰,烟灰落到烟灰缸中,星火泯灭。

中原中也透过空中飘散的白雾,看向吧台前二人桌的方向。

我和社长的座位偏向吧台右侧,一眼就能看见中原中也那边的聚会情况。

我正在听社长说起下次视频的计划,听着听着,没忍住往中原中也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我有些移不开视线了。

中原中也的帽子、外套和手套都被取下,身上仍是平日里常见的深灰色马甲和黑色长裤,袖子被挽起,露出白皙的双臂。

他曲起左脚半靠在高脚凳上,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烟,将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

星火燃烧,缕缕白烟缓缓升起。

中原中也垂下眼睑,湛蓝的双眸里浮现朦胧的醉意。

在节奏轻缓动人的音乐中,他微微仰起头,吐出一口白烟,酒吧昏黄的灯光勾勒着线条分明的下颚。

我看着这样的他,渐渐听不清社长的话语。

刚来酒吧时,在门口感受到的,属于中原中也的男性气息似乎还在萦绕在身边。

我突然意识到,中原中也虽然在以前的世界被戏称为“港、黑大小姐”,但他也是个刚成年的男人。

“雪奈?”

“雪奈!”

“雪奈,你有听我说话吗?!”

社长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猛然回神,眨了眨眼睛看向她。

“社长,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最近不是新练了一首歌的舞吗?上次视频反响不错,我们可以再出几个舞蹈视频发布上去,所以下次视频,你跳长安姑娘那首歌,我跳叙世,这样决定可以吗?”

社长一本正经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点了点头,表示没意见,随即就见她揶揄地笑着凑近我,眼神飘往中原中也那边。

“你刚刚在看那个小帅哥吧,是你认识的人?”

“是啊。”

我笑了笑。

社长压低了声音,面露担忧地看着我,“你看,他周围那么多黑西装,看上去是混黑的啊,虽然帅是挺帅的,但没问题吗?”

“……?”

我不解地看着她。

只是普通的来往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忽然,那边传来一阵骚动。

“哈——?你这就喝不了了?”

“中原大人,您喝醉了……”

“我才没醉,把酒给我满上!”

“快放手啊中原大人,次郎他要被您拽得窒息了!”

“你干嘛啊,给老子让开!”

“中原大人,蛋糕不能放进酒里啊——”

我和社长看过去,发现中原中也摇摇晃晃,拽着几个黑西装开始耍起了酒疯。

他周围的黑西装们纷纷求饶,身穿和服的美丽女性面带笑意,将一部手机递到了中原中也面前。

紧接着,他放开下属接过电话,朝电话里的人骂了起来。

“混蛋太宰治,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脸色就像是青花鱼漂浮在空中,恶心死了……”

声音越来越大,其辞藻之丰富,修辞之华丽,让人叹为观止。

“呜哇,这帅哥酒品不好啊……”

社长露出忐忑的表情,她拉了拉我的衣袖,“雪奈,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快溜吧,万一跑到我们这边发酒疯就麻烦了。”

我忍着笑意,看了一眼正专心致志骂人的中原中也,点了点头。

嘛,我倒不觉得会跑过来。

*

三天后。

我在衣柜里挑挑拣拣,选出一套宋制汉服。

我脱下衣服,穿上红色仿宋抹吊带,将含草绿、樱粉、浅蓝和宫墙红四色的拼色百迭裙围在腰间打了个双耳结,最后套上红色绣花长褙子。

穿好后坐在镜子前开始梳妆,我将头发分区,把左右鬓边长发用夹子夹住,将后面的头发扎成高马尾在头顶盘成发髻,接着将留出的左右两簇头发缠绕在发髻上固定好。

最后把珍珠发排插在发髻右边,红色缠花发钗插在发髻左边,用红色长丝带缠绕发髻一圈,在后面打了个蝴蝶结。

出门前,我检查一下单肩包,确认相机、三脚架和蓝牙音响都在后,想了想又走回房间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进包里。

*

春天的气息悄悄散去,带走了漫天飞舞的樱色,留下长满绿叶的枝头。

公园里漫天的樱花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嫩绿的树叶,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草地上,还有部分樱色花瓣残留,点缀在一片翠绿中。

如今是工作日的上午十点二十五分,公园里散步的行人不多,因此也不怕会干扰到路人。

我架好相机,打开蓝牙音箱连接手机,点开歌单,播放列表里《长安姑娘》的上一首歌,将歌曲拉倒最后三十秒。

做好一切后,我估算着距离,赶忙走到相机的摄影范围内,摆好姿势,等待着歌曲前奏。

我跟着音乐跳了一段,停下来用一块石头标记所站的位置,走到相机前查看录制的片段,顿时皱起眉头。

啊啊,站位偏了,不是视频中间啊。

愈史郎在神社的求签处守着,不能来帮忙,汉研社除了社长我谁都没见过面,也不太好意思找他们。

上次就是这样反复调整位置才调好。

愁啊。

我叹了口气,提着裙摆走回去,看了看石头的位置,低头往旁边挪了一步。

再抬起头时,我看见了站在路边小道上的人,他朝我点了点头。

——头戴礼帽的中原中也。

微妙的很有缘啊,又双叒叕碰见了他。

嘛……也不是坏事,看来今天把礼物带出来是对的。

我这样想着,露出微笑,朝他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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