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迴昨日夜里不曾回宫?”

“正是,世女昨日午间便出了宫,直至宫门关闭也未见归来,应是彻夜未归。”

“如今可回来了?”

“未曾。”

“可知她去了何处?”

“这却是不知,但想来东宫之人必定知晓。”

覃芯病中起身较晚,今日里已近正午,才刚刚用上早膳,见他起身了,便有芝兰阁的宫人来报萧颍的动向。

“那便去问问李执事。”

这李执事却也并不是东宫里的人,不过是管着皇女所与东宫院子里的四季花草,与前边各宫院的下人来往密切,颇为相熟,各宫里的秘辛探听不到,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道消息却总是能打听来的。

“是。”

小宫人自去前面寻李执事去了。

覃芯病中无事,难免多虑,听闻萧颍彻夜未归,便不由得担心起来。阿迴平日里出宫从不外宿,除非临川王进京,但如今临川王好好地待在临川,阿迴却为何会宿在宫外呢?也不知宿在宫外何处。

覃芯在宫中等着小宫人来回消息,而身在临川王府中的萧颍却也在等着小神仙起身。

谁知,直到老管家来请萧颍用午膳时,也始终未见她现身。

“少主好生刻苦,卯时三刻便到园中读书,主上若知晓必定欣慰。”

萧颍看了看在手里拿了一上午,却只翻了两页的书,悻悻然地放下了。

前世自母亲去世后,她便身陷权力斗争,后来又陷于战事,何曾有这般闲情逸致读书品茗呢。今日,她看似气定神闲地在此读书,可心中百般算计、未雨绸缪,根本看不进一个字。只希望天不负人愿,她所做的一切,能保亲人平安。如今看似天降机缘,她是必定要抓住的,只是这所谓的小神仙,看着却不大靠谱。

“府里既然来了客人,不若请客人一起来用膳吧。”

“少主,您有所不知,这小神仙每日里睡到傍晚才起身,清晨才休息,昼伏夜出,日夜颠倒。午膳却是不用的,不若待到傍晚,便请她一起用晚膳,如何?”

“她白日里难道都不进食?”

“正是,一日只吃一餐,早先老奴还担心她夜里挨饿,想着不如再安排一道宵夜,谁知她却说她既叫小神仙,便可以花为食以露为饮,却是饿不着的。”

“以花为食,以露为饮。”萧颍听了,心中很是不以为然,反而觉得此人神神叨叨的,句句不实,更想逮着机会探清她的虚实:“我今晚倒要看看她以何花为食,以何露为饮。”

既已打定主意,待萧颍用完午膳,便也不去园子里守株待兔了,而是回到房间里养精蓄锐,一副今夜必将不眠不休、奉陪到底的架势。

芝兰阁中,小宫人寻着了李执事,很快便又来回话了。

“殿下,昨日午后世女说要出宫,便说了是回临川王府,昨夜应当是在临川王府宿下的。”

“临川王府如今闭门谢客,前几日我出宫路过时,才见王府连大门都未开,阿迴回去做什么?”

“回殿下,这便不好打听了,想来世女总有安排。”

覃芯心中疑惑,却也无法,除非他自去问太女阿姊,可是,如若只因未婚妻主一夜未归,他便急忙去寻,甚至惊动了太女,必定会被宫中其他帝卿嘲笑,也会落得个善妒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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