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上次的提议,骊贵君考虑得如何了,得尽快找个机会再探探口风。

萧颍心中觉得憋屈,这一下午便几乎没有睡着,到了傍晚,连晚膳也未用,看着时辰差不多,便出宫回了王府。夜间练武时,精神也没有昨日夜里好。小神仙以为她又要练一整夜,谁知才刚过了一个时辰,便见她也找到一处平坦的干草丛,依样画葫芦地躺了下来,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夜空。

“喂,怎么啦?在宫里受委屈了?”

“少管闲事,看你的花吧。”

“啧啧啧,人不大,脾气倒还不小。唉,在宫里日子艰难吧,说得好听些是太女的伴读,可谁还不知道世女这是在京中为质啊。怎么?皇帝还是哪个皇女为难你了?太女都罩不住你?”她说完,见萧颍并无回应,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她自己都岌岌可危,罩不住你也是正常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岌岌可危?”萧颍本不想同她说话,但听她这么一说,突然间便警醒了。

“她若不是岌岌可危,我又何需来此处种花,在药谷里待着,可不比在这里快活百倍吗?”

“我阿姊的病,竟然如此严重了吗?”萧颍闻言,一骨碌坐起身,紧皱着眉头,神情显得十分紧张。

“严重不严重的,反正都得治,我既然来了,便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到底是什么病?你同我说说。”萧颍听闻她说有几分把握,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便想从她这里再多套出些话来。

“咳,即便告诉你,你也不懂,反正很麻烦便是了,不过嘛,遇上我这样的神医,算是你们的运气吧。”说着,颇为自得地晃起了二郎腿。

“那你到底有几分把握?”萧颍见她又打起了太极,倒也不步步紧逼,相比病因,她更关心结果。

“不好说,不好说,治病也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有些病能不能治好,得看看老天爷的意思,还有些病吧,也得看看她自己想不想治。”

萧颍见她又开始胡言乱语,便也不再客气:“什么病都看老天爷,那要你又有何用?”

“嗐,你这话说的,自然是有用。这病换别人来看吧,那便是一分把握也无,但在我手里吧,自然便多了三四分把握,剩下的六七分便要看老天爷与她本人的意愿了。”

萧颍听她说得凶险,心中生疑,难道阿姊患得竟是什么疑难杂症吗?如此名医,也才只得三四分把握。

“若是治不好,便会怎样?”

“现下是不会怎样,但以后可就难说咯。”

“你这不是废话吗?人还都会死呢,现在不死,将来也会死。”萧颍只觉得此人惯会忽悠,这嘴里怕是吐不出什么真话了。

阿姊不肯多说,这人嘴里也难以套话,她明日便去信问阿娘,阿娘耿直,想必不会遮遮掩掩。

小神仙见她问完这句,就不再追问下去,自己抱着双膝蹲在一旁,明显是又生了气,便开口逗她道:“你不想知道是什么病啦?”

“你要说便自己好好说,不想说便不说,我是不会再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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