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杰将手中昏迷的人一扔,毫不含糊地跪了下去,大声道,“弟子刚才仔细调查姜师叔的事情,发现月华峰上负责管理弟子的管事有问题!他为了侵吞姜师叔的弟子份例,从七年前开始,将姜师叔交给杂役们抚养,并对外声称姜师叔是月华峰上的杂役。”
众长老们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不由得都看向在地上昏迷的管事。
压力骤减,琼山真人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迅速调整好表情,又惊又怒地站起身:“我月华峰上,竟然会出这等事!”
陈修杰点点头,手中拿出几本陈旧的书册:“这是管事七年来侵吞姜师叔的弟子份例的所有记录。弟子发现这件事后,立刻将管事擒下,带了过来,请师父发落。”
琼山真人看了一眼昏迷的管事。
他主管月华峰,这个昏迷的管事是他的亲信之一,严格论起来,还是他的远亲。
这么多年来,管事对他始终忠心耿耿,将一众弟子们的份例等管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既然陈修杰能拿出证据,看来这个管事的确不是无辜的。
哪怕是亲信,哪怕是远亲,如今恐怕都难逃惩罚了。
琼山真人果断道:“月华峰管事陈峰,仗着手中有管教弟子的权力,为非作歹,假公济私,不但暗中侵吞弟子份例,还作为将弟子变为杂役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直接送入刑罚堂,按叛宗罪惩处。”
如此下来,管事虽然保不住,但至少琼山真人的面子是暂时保住了。
做出惩罚后,他走到温茂身前,满怀愧疚地深深鞠躬:“温师叔,此事我也有责任。是我管教不力,才给了下面的管事这样的机会。师叔尽管责罚,琼山责无旁贷。”
陈修杰也跟着走上前,对着温茂行礼:“温师祖,师父平日里事务繁忙,这些管事们都是弟子在管理。这件事弟子有责任,还请师祖责罚弟子。”
温茂还没说话,躲在他身后的姜璃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好一招以退为进。
看似态度诚恳,实际上却是将自己的这个便宜师父放在了两难的位置。
这锅反正全部甩给管事了,罪魁祸首已经受到惩罚。
这两师徒做足了姿态,还摆出这么一副求责罚的诚恳模样。
若温茂真的责罚他们,只怕会落得一个刻薄的名声。
而且她觉得,自己这便宜师父看起来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恐怕很容易就被哄住。
果然不出她所料,温茂犹豫片刻,最终摇了摇头,颇有些颓废地叹了一口气:“不怪你们,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怪我。作为师父,没能照顾好自己的徒儿,让她受这样的委屈。我哪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呢?”
他转身,目光温和地看向姜璃,“好徒弟,你不是杂役,你是我的弟子。之前是师父对不起你,以后师父会尽力补偿你的。”
温茂这么说,显然是不打算追究琼山真人和陈修杰的责任。
在他看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是他收了年幼的徒弟却又不管,将她孤零零丢在月华峰,无人照拂。
他说得很诚恳,在场的所有长老们看向温茂的目光中多了不少敬重。
连姜璃心中都隐约有些感动。
这一刻,她认可了自己这个便宜师父的人品。
虽然他将年幼的原主丢在月华峰不闻不问整整十年,但他也是有苦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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