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雪差点惊掉下巴:“她知道我是女子?我怎么不知道?”

怪不得在原主的记忆里江梵音那么好哄骗,邀她喝酒,她就接过杯子喝了,结果就被原主给坑了。

合着人家早知道她是女儿身,压根就没防着这一遭。

宋氏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忘了小时候穿开裆裤被人家看见的事了?什么记性,真是一点都没遗传到我的脑子,净长了副好脸了。”

说罢,她还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走到半身高的铜镜前照了起来。

宋伯雪的眼角抽了抽,不是她忘了,是原主忘了好吗?

见宋氏照镜子,她不由也摸了摸子自己的脸,起身挤到宋氏前面,看向铜镜里的人。

原主一身蓝色长袍,作男子装束,眉目清朗,嘴唇单薄。

啧啧啧,好一个雌雄莫辨的清秀公子,啊不对,是清秀佳人。

简直就跟原来的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边去,记住你现在是男子,是县太爷,少臭美。”宋氏笑着用手指戳了戳女儿的脑袋,心底则有些黯然。

孩子一生下来,老爷就去了,可怜她为了保住宋家的产业,才对外声称是生了个儿子,一恍这么多年,这条路越走越深,再回头已经难了。

宋伯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侧身让出镜子。

宋氏叹气道:“我儿可怨过为娘?实在不行,辞官也行,换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我儿便恢复女子身份,找个好人家嫁了…”

“不不不,我不怨,一点也不怨,做县太爷多威风。”不等宋氏说完,宋伯雪便摇头拒绝。

身为一个现代人,她深知古代女子多么的不易,她才不要安于后宅,她要策马快活一生。

宋氏听了也不意外,似是已经习惯:“哎,虽然你总这么说说,但为娘心里不好受啊,你那死鬼老爹若是活着 ,咱们娘俩也不至于…呜呜呜…”

说着,宋氏举起手帕又小声呜咽起来。

宋伯雪只觉得一阵头大,原主这娘也太爱哭了。

她揉揉眉,生疏地安慰道“您别哭了,早点歇息。”

见她跟躲什么似的扭头就走,宋氏把手帕从脸上挪开,哪有一丝泪痕。

“小没良心的,一点也不心疼我这做娘的。”

别人家的女儿都是贴心小棉袄,她家这位简直就是金钟罩,一见她哭就跑。

宋氏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是该早点歇息,不然老得更快了。

宋伯雪从宋氏这里离开后也不知道该去哪,她犹豫了一下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见房门虚掩,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女主已经走了。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以回房睡觉了,大晚上的不用愁没地方去了。

天还没亮,宋伯雪睡得正香,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我儿,快醒醒,该上衙了。”宋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说起来她这个做娘的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熬到女儿做官了,她虽然日常起居都有丫鬟伺候着,可女儿却一个跟在身边的都没有。

就怕哪天不小心被人瞧出来是女扮男装。

所以她这个做娘的就包揽了宋伯雪的所有杂事,包括天不亮就来叫女儿起床…

当然,等女儿穿好官服上衙之后,她还要去睡个回笼觉就是了。

宋伯雪揉了揉宿醉带来的头痛,强忍着睡意下床,开门道:“娘,我醒了,您再去睡会吧。”

话落,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好像叫‘娘’了。

还挺顺口的,难道是受原主的记忆影响?不过她本来是个孤儿,这感觉倒也不错。

宋氏见她开了门,草草应了一句,一溜烟就跑了,睡觉最要紧了,每天都要醒这么早,可把她给困死了。

宋伯雪洗漱一番,便依着记忆去了前厅。

周师爷和往常一样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到她时眼底闪过一丝惊异,又飞速掩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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