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岁思想歪了一瞬。

乱七八糟全是梦境里关于人体柔软度与极限性的挑战。

反观裴湮。

仍然是一副君子作派,宛如淤泥之中盛开的纯白莲花,皎洁如月。

“你的心法紊乱,为师帮你梳理一下。”

“哦,哦。”

郁岁唾弃自己脑子里全是废料。

裴湮望向她。郁岁今天穿的茶白色襦裙,将她窈窕身段勾勒出来,婀娜多姿,许是因为刚刚想岔的尴尬,此时脸色浮现出薄粉,嫩白耳朵也染了绯色——

她害羞时总是爱先红耳朵。

又极爱强装镇定,假装无事发生。

过于惹人怜爱了。

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不知道将花瓣层层剥开,缓缓绽放,伴随铃铛叮铃作响,又是如何景象?

郁岁在密室找了一圈,最后选择铺一层毯子坐在地上——

床实在是太过暧昧了。

碍于预知梦,她根本没办法在床上平心静气地施展心法。

郁岁见裴湮望着她,眼神飘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床容易让人荒唐与颓废,我们既然要做正事,就在地上吧。”

特意咬重“做正事”这三个字。

裴湮温和说好。

“听岁岁的。”

他盘腿坐下,清浅的檀香缓缓袭来,就像裴湮一般,看起来温文尔雅,偏偏极为霸道,将此处彻底染上了他的味道。

郁岁脸皮止不住烫了起来。

梦境里的荒唐重新席卷而来。

哪里只有床了?

这间密室,哪里没有了?

裴湮目光又温又凉,慢悠悠提醒,“徒儿,不要分心。”

郁岁:“……”

伦理关系,过于刺激。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运转心法,又忽地睁眼,在裴湮询问的目光中,小声说,“心法有九层,师父若觉得不适要及时抽身。”

裴湮目光顿了下,淡声说,“不必担心为师。”

多稀奇。

谁会担心剑尊受伤呢?

更别提对战时,他们恨不得拼了命在剑尊身上留下一道伤,日后也好能成为自己骄傲或吹嘘的资本。

心法的运转与梳理是个长久的事。

闭关修炼也是个长久的事。

十年二十年,甚至百年也是有可能的。

郁岁只能安静待一下午。

她被混沌之境困出阴影了,长期呆在一个密闭空间,会有种又回到牢笼之中的紧迫。

大概是在傍晚。

功法运转到了第三层。

裴湮也帮她梳理到了第三层。

他的灵气看似温和,实则霸道,冲刷着每一寸经脉,漫延到四肢百骸。

郁岁脸色红的滴血,昏昏沉沉,晕晕乎乎,脑海里只有一个词——

神交。

“竟然是这种感觉吗?”她小声嘟囔着。

裴湮与她完全不同,仍然清冷如高岭之花,眸色寒凉,没有被影响分毫,又冷静又理智,“嗯?”

郁岁含糊说,“神交……”

裴湮有一瞬愕然。

倒是没想到她想到这里,他向来对这种事毫无欲望,但如果是郁岁——

裴湮缓缓问,“想试试吗,岁岁?”

郁岁:“?”

“你不是已经做了吗?”

裴湮失笑:“过来。”

郁岁轻轻眨眼,都距离这么近了,还怎么过去?

手腕被裴湮握住,便被他拉入怀中。

他换了个姿势。

长腿舒展,让她坐在他腿上,一条腿微微屈起,后背又被他搂住,好似将她彻底困在了这片方寸之地

郁岁慌乱望他。

这,这个姿势,她没在梦里见过啊!

“这是,神交的姿势吗?”

裴湮,“很多,改日为师再教你。”

郁岁冷静恭维:“那师父,挺博学。”

她盘算了一下。

梦里的姿势都没几个重复的。

郁岁又想到了梦中自己的失态——

她不太喜欢被完全掌控。

只懂沉沦的作态。

如今坐在裴湮怀中,有点害怕自己会丧失理智,毕竟刚刚运转心法,有几次她都彻底被裴湮牵着走,如果是……

她迟疑,决定先学习一下理论,拖一拖,“神交,是什么样子的?”

裴湮微微垂眼,凑近她,墨色眼眸似是晕染了其他颜色,泛着迤逦的浪漫色彩,引人沉沦,向来清冷的嗓音也多了几分温柔。

“是为师在你的灵府,种一朵花。”

*

这朵花的种的时间太长。

从播种到花开,都是一个漫长又难言的过程。

郁岁尚且不知道灵府的重要性。

也不知道开灵府让别人侵入意味着什么。

更不知道让别人在灵府留下标记意味着什么。

这是比鱼水之欢更亲密的事。

即便是神交,也几乎不会有修士会让道侣在灵府留下痕迹——

谁能保证会一直长长久久呢?

谁知道对方留下的痕迹到底是爱情的见证,还是杀戮的工具?

也许在日后,这还会道心崩溃的源头,又或者成为对方击垮自身灵府的契机。

郁岁不懂这些。

她只是在想,梦中的自己沉沦也正常,个中滋味,很难用语言形容,唯一可以用语言来描述的是,在她空旷到只有红与黑两个色调的灵府,这朵花开的真好看。

与她这般沉沦的模样不同。

裴湮自始至终都冷静自持,没有半分肆意的放纵。

郁岁扒着他的衣衫,“我也想在师父灵府种朵花。”

裴湮打破她的幻想,“你修为太低,会被反噬。”

郁岁眼中尽是失望。

裴湮:“你资质非凡,换个心法,境界会突飞猛进。”

郁岁瞬间清醒,连忙拒绝。

“重新修炼,好难的。”

“不想进为师的灵府瞧瞧吗?”

郁岁纠结片刻,摇摇头。

也不是很必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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