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漆黑的走廊与挥之不散的尘土,门内鬼哭狼嚎,莹莹绿光,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一曲完毕,徐嘉莱似乎意犹未尽,恐惧暂时被一展歌喉的兴致所压制。后方三人的吆喝寒暄声渐渐小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与疑惑。
沈芋首先清醒过来,凭借微弱绿光勉强辨认出眼前景象,万叶言和陈辰分别坐在她的左右手边,三人举杯欢腾畅饮。沈芋连忙将这烫手的山芋放下,这里的东西可不能乱吃,她顺带取下另外两人手中的杯子。
徐嘉莱听见身后杯盏落地的声音,缩着背往后看去。沈芋被光亮晃了眼,直接发问:“是谁?”
徐嘉莱再次听见下属那熟悉的声音,他激动得合不拢嘴:“沈、沈芋!你终于清醒了,之前你们一直吃吃喝喝,整个屋子只有我一个正常人,都快逼疯我了。”
沈芋尚未弄清状况,被动接受徐嘉莱猛倒苦水。好在另外两人先后醒来,徐嘉莱倒苦水的对象变成了陈辰,沈芋和万叶言讨论起了当时的境遇。在他们尚未清醒时,徐嘉莱误打误撞发现了灵堂,他们无法打开的第一个房间显然就是灵堂。
沈芋不明白他们刚刚所经历的一切无比真实,但据徐嘉莱所言,三人直愣愣地走进房间坐下,怎么叫都叫不醒,难道灵魂出窍了?
“或许这房间是一个陷阱,目的就是引诱我们沉迷在幻境之中。”万叶言取出几粒花生米和两盏酒杯做演示,“你看,这个酒杯指代我们现在身处的房间,另一个指代我们经历的幻境。”
万叶言将四颗花生米放在指代此处的酒杯中,继续解释道:“此时我们已经落入圈套,我们的意识都进入了幻境之中。”他又取出新的四颗花生米放入幻境的酒杯中。
“我猜测徐总本该和我们一样进入幻境之中,但中途出了什么岔子挣脱出来了。”他从幻境的酒杯里取出一颗。“而你是因为发现不合常理之处后有了意识,我和陈辰则是在徐总的歌声影响下恢复过来。徐总身处房间内却能影响幻境,我们大概率是做了同一个梦。毕竟贾宝玉也神游过太虚幻境。”最后他砸碎指代幻境的酒杯意为梦醒。
沈芋思考片刻,认为这样的解释是行得通的,最后只剩一件事搜索灵堂。徐嘉莱抬起手示意请自便,说是受到过度惊吓要好好缓缓,实则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万叶言看到灵柩立刻联想到幻境中的婚事,他问沈芋:“这有没有可能正是我们看到的那场婚礼?”
“不好说。”沈芋摇摇头,“先看看是灵位。”沈芋走向供桌,万叶言留在原地观察灵堂布置,大致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若是放在别处都会认为是真的而退避三舍吧。
万叶言走到沈芋身旁问:“有什么发现吗?”
“说不上来,灵位上写着‘故儿程子辛之灵’,现在想想我们一直不知道那名男子的名字。”沈芋撇撇嘴,将问题抛回去,“你觉得程子辛是谁?”
万叶言联想到幻境的遭遇,再看看彼此十分割裂的空间,他答:“是体弱多病的堂兄吗?”
沈芋摇摇头。“在幻境所看到的一切会让我们先入为主地以为这是堂兄,但是我记得秦欢昧说过堂兄父母双亡,这才被程父接回去养在膝下。灵位上写着故儿,也就是说立牌位的是双亲,不可能是堂兄。”
万叶言明白沈芋纠结不解之处了,如果不是堂兄那就只有一个人选了,灵位或许是给男子立的。沈芋面如土色,她不敢想象两人之后的命运,难道这红白喜事是指他们?他们的命运是否因为自己的鼓动而夭折了?
万叶言明显和沈芋想到一块儿去了,他宽慰沈芋:“就像你说的,我们也许是受到暗示了,或许两者并无联系。”
“若你依旧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就开棺查个清楚。”见沈芋一言不发,万叶言又补充道。他深知沈芋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类型,毫无依据的安慰就像空中楼阁般立不住脚,真要让她信服还需要更有利的证据。
沈芋有些惊讶,自己心中虽然有这个念头,基于人文关怀还是将其抹杀了。她想,既然话都到嘴边了,那必然不能咽下去。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不管我们是否得到想要的结果都让他好好安息吧。”沈芋盯着灵位上的名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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