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世子爷将破了三个洞的袜子脱了下来,金樽忙过去抱起自己的小香炉,这里面,可都是他日后发财的宝贝。

街上的大师说了,世子爷起码还要受够十日的焚香熏陶,方能化除邪气。

“你这疯病还要多久能好?”崔廷衍盯着他抱紧在怀中的香炉,眉目一片黑。

“不是我多久能好,是世子爷您,”原本他按照隔壁李姑娘说的做也行,可他心急,这才去求了街头的王大师,“王大师还说了,世子爷您不要轻易动气,所谓怒则生变,伤肝伤肾,我就说世子爷您肾一直有问题,还去招惹人家小娘子”

“金樽,你是想这时死,还是明日死?”

金樽不敢说话了,他知道他家世子爷有时候是会来真的。

崔廷衍起了身,把金樽贴在架上镜子上的黄符,全都撕烂了扔在地上,连摆在面前的黄色绣墩也都踢了一脚。

“再敢在我房中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要了你的命。”

崔廷衍气不顺,大丫鬟听见声音,进房中来伺候世子爷梳洗。

换了衣裳,梳洗完毕,崔廷衍推算时辰,问那处罚着站,嘀嘀咕咕咒骂他的金樽。

“北城门什么动静?”

金樽这才想起正事:“一切如常,这个时辰,郡主该入京了。”

崔廷衍冷笑了一声:“好,那就给她送份见面礼。”

大丫鬟收拾完屋内陈设,叫丫鬟端了水盆出去,摇了摇头,同崔廷衍道:“世子爷,老太君那边吩咐,等您醒了,过去一趟。”

崔廷衍握着手中那把金吊牌:“今儿没工夫应对她,金樽,备轿,出府。”

李宴领着北椋欲望大理寺走一趟,到了城北,路被封了。

摇着旗的府兵打马穿过,封路呐喊:“永康郡主入京,闲杂人等规避!”

郡主的车马不过街,整条街怕是还要再封片刻。

李宴便被阻隔在了路的这头。

北椋警惕心不勒紧马头,在李宴耳边低语:“茶楼东面,酒楼西面,都有埋伏。”

英勇善战的永康郡主的车架都有人敢拦,这可真是一桩奇事。

“静观其变。”李宴绕紧马绳,端的淡定。

永康郡主入京,太子冼马章文秣亲至北城来接,在北城门下等了足足半刻钟头,终于接上了郡主大架。

一时,车马府兵尽过,百姓分立街道两头,能观郡主尊荣,这比菜市场买菜还热闹。

李宴立在马上,便也瞧见了京中这位风头最为鼎盛的郡主真采。

永康郡主二八年华,至今还未婚配,此番入京,少不得一些皇室子弟都要拉拢。

北椋言语正经,忽道:“不比主子你,只是瞧着风光,你要是这般标配,可比她威风得多。”

李宴转过头来看她,又看向那处身披盔甲,立于白马之上的永康郡主,乐了:“豁,您可真会说。”

李宴笑得好看,不远处,正观望着这里的两个小厮还在商讨着。

“是她吗?”

“是她,小的那日跟丢了人,这身白衣裳,这把剑,错不了,拿了我们赌坊10倍的酬金,转头就换了飞钱,小的就是化成灰也认得她。”

“好,去禀报卢衙内,就说这人,我们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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