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死关。”
门上依旧刻一行大字。
“敬畏死亡者,方得生路。”
门后被一片浓雾笼罩,看不清其中场景。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又无人能够打头阵。
大磐没有急着进入,反而是盘腿坐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过了几分钟,秦崖站了出来,沉默着第一个走进了死关内。
随着秦崖进入,门内浓雾散去一片,露出一片宽阔的芦苇荡,秦崖站在芦苇荡中心,身后的死门不知何时从原地消失,前后左右只剩下一眼望不到头的芦苇。
芦苇荡,生机勃勃的绿色浓密死寂,旷野天地被芦苇填充的格外拥挤。
秦崖茫然的站在原地,还未开始行动,一把镰刀突然从芦苇荡中飞了出来,古旧的镰刃戳穿秦崖的脑袋,在咽喉处露出锋利的尖刃。
一场闯关,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
随后死不瞑目的秦崖被墨绿色水草一点点爬满全身,水草好似有生命一般,拉着秦崖的尸体,沉入地底,消失不见。
大磐全神贯注的观察着第二关的画面,突如其来的镰刀使他眼皮一跳,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回过神来,只觉得脑袋微凉,仿佛戳穿脑袋的,是自己。
刘莹抓住大磐的胳膊,惊恐的问到:“秦崖他,会复活的对吧?”
大磐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片刻后,第二关的大门再度开启,浓雾又一次笼住了一望无际的芦苇。
魏巡咽了口唾沫,此时少年们的心几乎掉到了谷底,如果没人能拉回来,恐怕就要在这里全军覆没了。
魏巡正犹豫着要不要闯关之时,大磐从身后拍了拍魏巡的肩,低声说了一句,而后径直走入门内。
大门敞开,依旧是一片死寂的芦苇。
大磐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仿若就是刚才的秦崖。风过芦苇,带起一阵簌声,众人见大磐依旧不为所动,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大磐在这片天地间深呼吸,放空大脑闭眼感受着脚底泥土的变化,突然一个翻滚,一片柳叶飞刀擦着大磐的脸颊划过,流出鲜血。
这时,大磐睁开眼,嘴角一抹邪笑,撒开腿径直冲进芦苇荡中。
死寂的芦苇荡忽然活络了起来,一根根墨绿色的水草无声在泥土中穿梭,紧追着大磐的步伐保持在两米之内。
夏柳似乎也觉察到了第二关的奇异之处,悄悄赞叹到:“好灵活的藤蔓。”
大磐脚步稍有停歇,脚下的水草便有感应,一柄飞镰自芦苇荡深处飞出,直指大磐眉心。
大磐轻身一蹲,飞镰在头顶的天空中飞过,砍下一段芦苇后再度消失不见。
大磐微微一笑,说到:“果然如此。”
这水草能感应物体的步伐和重量,一旦物体停步,便会立马捕捉到物体的位置,再根据物体的重量计算高度,从而做到一击必杀。
搞清楚原理,接下来就要想办法解决了。
大磐在原地停留的一秒内,停转一百八十度,如同一把尖刀,朝着芦苇荡的更深处斜斜刺入。
魏巡摸不到门道,问到李归:“你看出来了什么吗?”
李归提醒魏巡到:“别光看镰刀和柳叶,注意大磐的脚步。俗话说的好,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师傅。你看大磐停留转折的几次,不都是在给我们演示步伐嘛?”
二人谈话间,大磐便直直冲出了茂密的芦苇荡,跳入了一片湿地之中。
大磐跳出芦苇荡,只看的眼前白雾层叠,阴云聚顶,朦朦胧胧内仿若鬼哭风吟,隐隐约约中似有精怪蛇行,那真是,天神降世也要胆颤,猛虎出笼无此心惊。
大磐先是停顿数秒,眼神左右扫过,突然背脊生出一股寒风,一步踏出,淤泥淹没膝盖,脚下仿若有鬼手拖拽。
前有猛虎,后有饿狼,大磐紧咬牙关,一狠心,整个人犹如池塘边的癞蛤蟆,扑通一声趴入水中,下一秒,一道血色的风刃贴着大磐的发梢划过白雾。
大磐在淤泥中挣扎着站起,芦苇荡边缘,两只矮小的青衣童子站在草边龇牙咧嘴。
面似修罗怒目,手持镰刀勾魂。
青衣小鬼见大磐跳进泥潭之中,悻悻收手。
忽然,白雾中抽出一道鞭声,如闪电般烙在大磐肩头,绽开一片血雾。起先什么感觉都没有,几秒过后,大磐只觉得整个右肩都在燃烧,火辣辣的痛楚自四面八方深入骨髓,仿佛是要钻进大磐灵魂之中。
冷风一吹,那痛楚不减反增,像是几万根钢针在喉咙内穿行,又好似无数的蚂蚁在肌肤下漂移。
那痛楚直让大磐双手撑地,不停喘息,额头上冷汗如雨。
一道鞭击还没过去,又一道鞭子抽来。
好在这一次大磐忍着痛在泥地中翻滚一圈,鞭子抽空打在地上,就连芦苇荡的草地都裂开一道缝隙。
大磐抬头看了眼前方弥漫的白雾,趴下身子在水中泥潭中匍匐,不知为何,这鞭声忽然就此终止了。
男爵看着眼底狼狈不堪的大磐,突然间对狼狈问到:“拖泥带水,你能爬多久?”
狼狈思考了片刻,说到:“我?爬到爬不动为止。”
红嗔发出一声娇笑,双眼眯成缝,捂嘴笑着说到:“首领你倒也问个正常人,狼狈不仅是狼,还是个狠人,一般人能比吗?”
男爵声音颇冷,对红嗔问到:“台下这么多人,你看谁是正常人。”
红嗔闻言一怔,低头看去,魏巡硬生生掰开关闭的大门冲入第二关中,在芦苇荡中疾行。见此情行,绕是冷血无情的红嗔,也不由得的喃喃说到:“这群人类。”
男爵视线转移到魏巡身上,看着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年,好似想到了什么,问到:“谁知道这小子什么来路。”
夏柳瞥了一眼,说到:“魏家村的魏巡,父亲是猎户,母亲是教舞蹈的,好像还有两个哥哥,不过我去抓人的时候都没见过。”
夏柳说完又接着补充到:“这小子是我抓来的,他母亲应该是变成丧尸了,被他们圈养在家里。父亲嘛,也是被我宰的,由于给我造成了点麻烦,所以还有些印象。不过这小子我检查过,没有什么稀罕的地方。”
狼狈看着在芦苇荡中停步急转的魏巡,说到:“不,我记得他。他闯第一关,最后筋疲力竭之时,天上竟然隐隐出现了红光。其余那么多人,没一个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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