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一程,前面是三岔路口,在那正前方峰峦高耸,溪谷密布,是我们要去往的方向,却被一辆大车横道挡住去路。车上载着一具白色的棺材,车轮深陷在沙土里,四个赤膊大汉手扶车辕,看样子是挽车的,三四十个身穿麻衣的人面无表情站在一侧。
佛念带住花牛,扬声说:“横棺当道这算什么,能让一下吗”
王宝孙嘟囔说:“晦气!”
“人家生离死别的凄惨事,我们从侧边绕过去吧!”我说。
却见对方两个麻衣人搀扶着一个重纱蒙眼的老丈,从人群里闪身出来。
那老丈说:“小女不幸被恶人害死,准备去邙山落葬,輀车又陷在此地,估计是亡灵在天,心有不甘!还请法师念念经,替她超度一下如何”
我看见这老丈,心中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笑着说:“我这也不会念经呀!”
“不会念经!你分明就是个假僧小女临终遗言,说害她的那群恶人中有两个假扮的僧人,莫非就是你们”老丈厉声说。
就在这时,附近山坳里传来男子清朗的笑声,四名分别捧玉剑、食盒、香炉、妆匣的美貌侍婢和两个抬胡床的青衣小厮拥着一名身材高挑的俊秀锦衣青年从树丛后走出,老远香风扑鼻。
走近后但见那青年高冠博带、敷粉涂朱、描眉画目、妆容精致、神情傲慢,天生的贵族气质,看穿着是沿袭魏晋豪门士族的风尚。
青衣小厮摆好胡床铺上锦垫。贵族青年款款落座后,从衣袖里抽出一把腰扇展开了,翘着兰花指优雅地慢慢摇动,“咱们都不装了好吧乞活儿任你们到天边也逃脱不了我的追踪术!”
那三四十个麻衣人同时拔出暗藏的刀刃,一拥而上,将我们团团围住。看他们手中弯刀就知我们是中了荒人的埋伏。荒人早有部署,换了装束,设局等候在此。
乞活儿见状大惊失色,单良下意识打开随身携带储放器械的背箧。王宝孙手腕一翻,原本藏在衣袖内的双匕就出现在掌握中。郑植的环首刀和双蒙的斜谷神刀都暗藏在车厢下,他们还算镇定,没急着亮兵器。佛念看起来却有些魂不守舍,懵里懵懂地离了驾位。
我和寻香也都下了牛车。我上前说:“这么大的阵容,想必眼前的就是桓家郎君吧”
那眼缠纱布的老丈正是那天花海里被黄庄主刺瞎双眼的桓家苍头老奴,答言说:“正是我家小郎主!”
我看着那贵族青年,抿嘴忍住没笑,这不娘炮吗?
“本郎君是否乱了仪容?”贵族青年看见我的笑容,便回头问身后侍婢。
捧妆匣的侍婢说:“小郎主大可安心,仪容未乱!”
“那老僧,我问你笑什么,是在嘲笑本郎君?”贵族青年用扇子指着我。
苍头老奴说:“小郎主,老僧是假,这小子姓胡,是小乞儿的头!”他虽然双眼被刺瞎,但能辨听声音。
我说:“你是桓玄老小子的后人那就是小桓了。堂堂大男人整得像个女人似的,还说不是来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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